只是她这不经意的一瞥，倒是被她瞧见了一个关键的人物。

……是哥哥？

夏晓揉了揉眼，再度确定那满嘴仁义道德，大谈买卖之道的小哥身后正是詹帅在暗处对她摆手，这便愉快地拉着常乐向那资本卖场里走去。

“嘿，这就对了。”那人阴森森地看着同行，得意道，“你学着点儿吧，臭小子。连牙都没长齐还想跟我斗，小心老子哪天心情不好把你也收进来给我洗脚。”

说完，他便大手一挥，隔绝了店里店外的两处世界。

而詹帅，正偷偷躲在店内暗处，亲自看着夏晓将饮水机旁那一杯掺了好料的白水递给常乐，听她不情愿道：“喏，你陪了我一路，又听门口那两人讲了许久，这会儿也该累了吧，给你解解渴。”

常乐不疑有他，一心只想着快些买了手机送给夏晓，自己好回去忙些正事，便一把接过对方递来的水，一仰头喝了个彻底，却在下一秒觉得有些上头。

奇怪，这只是店内提供给顾客的一杯免费白水而已，她为何会喝了有些头晕呢？

常乐的思维有些打结，直觉面前的夏晓好像一下子分出了无数个，只能摇晃着头脑，试图将对方看清。

只是她到底不胜药力，一阵徒劳的挣扎过后，最终还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再阖眼的前一秒，她似乎看见夏晓身边突然多出一道人影，那模糊不清的面容轮廓，似乎有些熟悉。

“老板，我朋友好像是低血糖了，我们先带她出去。”詹帅说完，便极其自然地架起常乐的胳膊，作势向门口走去，而夏晓呢，则是抬脚跟上。

没想到，那刚刚还把顾客当成上帝般热情拉客的小哥却是突然换了一副表情，拦住几人去路，闲闲道：“我看你们两个人该不会是拐子吧？”

詹帅脸色一变，笑道：“怎么会呢？”

那小哥不语，只是笑眯眯打量着詹帅。

詹帅这会儿倒是头脑清楚了，转头对夏晓说道：“你，去挑个店里最贵的手机带着。”

小哥这才笑着为他主动拉门，赞许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应聘？”

詹帅确实是个道儿上混不吝的人物，身无所长，平生最爱的事情就是喝点小酒，把个小妹，再搞点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一路晃荡到二十六七岁，还真从未找过一份正经的工作。

突然受到别人邀请，他心中得意的同时也不免有几分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小哥摸摸下巴，“我看人很准。相信你来我这里，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十分愉快。”

詹帅有些心动。

这人很对自己的胃口，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等我把朋友送回家，以后再来找你。”说完，他便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小哥一眼，交换了一个令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带着常乐，大大方方地出门去了。

……

常乐觉得自己好像是坠入了一场无法睁开眼的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