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公司?”沈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再绷不住脸上那职业化的表情,冷哼一声,“您怕是忘了之前是谁把所有的检测报告摔在我的脸上,让我滚蛋了吧?”
沈父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不自在。
确实,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由于沈飞没能与他配型成功,他曾对他深深地失望过。毕竟在他的心里,沈飞算是与他最亲密的人,若是连他都救不了他,这世上又有谁还能救他呢?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徐鹏的儿子。
“都过去这么久,我早就忘记了。”即便有些心虚,沈父的不自然也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瞧着沈飞,语气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退让,“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儿子,我不怀疑你的头脑,但也不想轻易便宜给外人。”
徐鹏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来说,但他知道沈父是真心向着沈飞的。与此相对应的,自己对他来说估计更多还是相互利用的合作伙伴关系。但他并没有为此而失落,反而还有些开心,因为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虚情假意。
只是现在,他刚刚发现他的妈妈已经不像记忆中那样温柔而坚定地一心为他,而沈飞却还有沈父这样堪称苦口婆心的规劝......
还是会有些不平衡吧。
他闭上眼,将耳边的一切纷扰声统统抛除在外,天大地大,竟仿佛只剩他一人。
全身的血液一点点冻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一颗心脏正跳动的愈发缓慢。他这一次究竟是为什么要回来呢?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与常乐在宾馆里静静相拥的周六。
唯有那个女孩,唯有她能接纳他的一切阴暗与狂躁,唯有她能给予他心灵上的宁静......
他可以失去全世界,但唯有常乐,他一定要......
要......
徐鹏握起拳头,再懒得去管这些人,自发走到阳台那边,合上隔断窗,掏出手机给常乐打去电话。
没有常乐的新年是索然无味的,既然她不能回来,那么他可以主动去陪着她。
......
B市,宿舍大院儿。
常乐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拍掉谢御恒那想要偷吃的爪子,一怒之下,干脆直接将这位财神爷赶出了他自己的宿舍。
谢御恒面对着突然关上的大门,愣愣地眨了眨眼。他自出生以来似乎就没吃过这样的亏,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不就是想趁着饭还没做好的时候吃点辅料吗?她至于就这样把他轰出来了?
还是从自己的房间里?
谢御恒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刚想抬手拍门,忽而想起常乐那双不堪其扰的冷淡眼睛,最终还是将手垂下,对着门内人喊道:“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重新进去啊?”
“......”常乐总觉得这说法儿好像有哪里有些奇怪,但对方问得坦然,她也就没有多想,“半个小时吧。”
“什么?你忍心让我吹半个小时的寒风吗?”谢御恒在外跳着脚,立刻不满意地拍门道,“让我进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