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常乐来说,搞定谢御恒的胃已经成了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论对方再如何突发奇想,她都可以按着菜谱做到八九不离十,想想看这或许也是一种能力的遗传,当然,是源于她的爸爸。
说起她的爸爸,就让她不得不联想到秦正阳,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会被自己牵成一条绳儿。但无论如何,自从上一次同秦正阳有些尴尬地结束对话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这种情况,能够称之为冷战吗?
常乐第N次叹息一声,将碗筷摆在桌上,无奈道:“过来吃饭啦!”
最近她发现谢御恒的身上似乎有着某些特质十分像狗,就比如他那过分好使的鼻子,相隔老远便能闻得出她又做了什么好菜,再有就是他那双过于步伐矫健的长腿,往往自己话音未落,就能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莫名从哪个角落里“蹭”地蹿出来坐好。
常乐家里虽然没有养过狗,但她直觉它应该同谢御恒差不多。
只是今天,谢御恒似乎掉链子了。不平等条约的最后一顿饭,他居然没有按时冲过来大快朵颐。常乐有些疑惑地走出寝室,突然看到门口有一大爷正穿着一身绿色大袄,迈着慢悠悠的八字步走来,瞧那锃亮的秃头,显然正是门卫尤大爷。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常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知不觉间春节已经算是彻底过去了,从明天开始,随着学生们的陆续返程,她又要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活中去。
“哎,丫头,给我开门儿啊!”尤大爷难得没有再摆出他那张瞧谁都不太顺眼的脸,反倒是破天荒地乐呵呵道,“这几天听说你跟小恒相处不错?”
常乐一愣,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尤大爷已经傲娇地冷哼一声,“看你这模样,他肯定是没跟你说过我俩是啥关系吧?这臭小子,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都是跟着他那个爸不学好。”
这话就更没法儿接了。常乐有些尴尬地把钥匙还给尤大爷,自顾自说道:“您不在的这些天,我都有好好地收拾卫生,院里也没丢任何东西,要不您查查?”
尤大爷打量常乐一眼,又环视了一圈,点头道:“不错,不用查了。”
说罢,他刚要转身离去,却又停住脚步,狐疑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常乐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刚做了晚餐——不过您放心,这不是在我自己宿舍里做的,我知道那屋限电,是摆弄不了电器的。”
尤大爷“哦”了一声,突然兴趣满满道:“我知道你欠小恒钱的事,他跟我说了,还说你厨艺不错?”
“……”
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欠了两百五十元的事情,居然连守门大爷都知道了!常乐心中一顿哀嚎,苦着脸道:“谢御恒今天不回来了吗?”
“不清楚,反正我回来的时候,他正被他老子训话呢。”尤大爷撇撇嘴,“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接着,他又眼睛一亮,提议道:“你做都做好了,不趁热吃也是浪费,正好大爷我还没吃晚饭,这顿就让我代替那小子吃了吧!”
常乐哪里敢说不行,只能是把人迎去谢御恒的房间,自己则很是识趣儿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待着。尤大爷似乎对她这种自知之明很是满意,也没说挽留半句,只让她好好休息,别耽误了明天的上课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