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尉和马春风不停的替方不为解释,一副头上冒汗的样子。
再看委员长都在替他说情,白崇喜既感慨,又佩服。
如方不为这般坚持之余,却又能游刃有余的年青俊彦,他着实再没见过第二个。
包括像他自己,坚持到是做到了,却始终弯不下腰来。
正思量着,外面又传来一阵动静,原来是朱少良到了。
这次宋元良没来,就他一个人。
宋元良是被委员长吓怕了,想着缓两天,等钱凑够了再说。
“委座,请过目!”朱少良把此战的报告递给了委员长。
林尉则从面前抽出了一份,递给了白崇喜。
马春风也拿了一份看了起来。
“飞机八架次,坦克六辆,装甲车十六辆,步兵炮若干,一个步兵独立大队,一个坦克中队,一个装甲中队……另有舰炮自沿江对岸轰击近半小时……”
虽然已有耳闻,但再看到这些数据时,委员长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日军本土的援军到达上海的当日,攻占吴淞口的时候,也就这个阵势了。
而当时的吴淞炮台先是第六一一师驻守,被打残后,张治中之又派了第六师。
第六师被打的只剩下一个团的编制,张治中又急调独立第二十旅顶上去,在上海保安总团的协攻下,才堪堪守住了阵地。
而当时,日军出动的兵力,至多也就是这一战的两倍而已:两个装甲支队。
除此外,就飞机多一些,应该有三十余架。
这样算下来,今天这一仗,一个师都不一定能守的住,五二三团是怎么做到的?
“先是预判做的好!”朱少良回道,“炮声刚响,五二三团全员便躲入了工事……虽然舰炮轰击时,一营有近一个连的人被活埋,但大都为伤残新弱之兵……
也正是最前沿的一营,成功起到了引吸敌军火力,让敌寇误以为我军所有兵力,都在第一道阵地集中,所以日军而后的舰炮,才未向五二三团纵深延伸……”
朱少良顿了顿:“这其中,方不为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正是他提醒吴求建提前规避,才使五二三团的主力躲过了舰炮……”
“嗯,继续!”委员长听的连连点头。
白崇喜则是眼睛一亮。
方不为“听声辩位克敌炮”的典故,他也是听过的,一直半信半疑。
但这会再从朱少良嘴里说出来,他又信了几分。
军报是军报,那是宣传的手段,但拿来给委员长的战报,是万万不敢做假的。
“飞机,舰炮,步兵炮轰炸过后,日军又派了一个坦克中队再探虚实,结果自然是全军覆灭……”
说到这里,朱少良满脸都是笑意:“方不为用机关炮,燃烧瓶独自摧毁两辆,五二三团三营营长易景摧毁一辆,剩余三辆,均由投掷手投送燃烧瓶攻陷……”
朱少良笑的是这个燃烧瓶。
真正的攻防利器啊。
有了这个东西,再也不用老兵背着炸药包去送死了。
只此一件,方不为便是党国的功臣。
一说燃烧瓶,白崇喜心中也是激奋难平。
若不是他还要绷着“到死都看不惯方不为”的人设,白崇喜非跳起来大笑三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