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手帕送到自己这里只能算是给李瑾一个警告。静妃很清楚,若是这样的东西由内侍在宫墙内发现,又交给宗正寺或顺天府的话,事情会多么严重。因此也完全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东西又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了。
本想着若是李瑾不开窍仍和这位在京中横行惯了的郡主针尖对麦芒,那自己就不得不出面教育一下,好歹自己还担着人家干妈的名头,万一再有什么事情,也是要带累静妃自己的。
谁知竟还没等到几日后,这位李小姐就被皇帝指到了塞北嫁人。这对静妃来说完全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儿。早早将李瑾打发走,静妃也乐的清净。
可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儿才刚刚拍板定下来,李瑾出了轩景宫的门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又出事儿了。
静妃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一时意气收了李瑾做干女儿,现在想来,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给自己找麻烦。否则此时自己不还能在角楼里偷得半日闲呢!
紧赶慢赶终于算是赶在两人剑拔弩张还未出手时赶到了现场,静妃在轿子上被颠簸的头昏脑涨,下轿后两边现在又都得罪不起,因此整个人都有点儿有火没处发的憋闷。
好在李瑾看到静妃后似乎也觉得是解脱,不等景钰发难,向静妃行礼告罪一声,便告辞登上了身后的马车。
围在马车周围的侍卫也都是禁卫军中的人精,不用吩咐立刻打马转向,这边景钰还没说话,人与马车已走出两三丈远了。
可这位郡主却没想善罢甘休,看李瑾已经走远便也不再去追,反倒拉住静妃道:“娘娘可看见了,她这是畏罪潜逃,不仅进宫面见贵人衣衫不整,言语无状,还敢公然在宫墙内以马车代步。这桩桩件件娘娘可都是亲眼看见的,等我一会儿就去宗正寺告他,到时候要娘娘作证,娘娘可别推脱。”这位郡主的嘴皮还真是利落,这一大段话说下了,也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
中途停下后,才似乎又想起一个问题道:“娘娘你是她名义上的干妈不会包庇她吧?”
静妃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这个磨人的丫头,温柔笑道:“天子犯法还有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我的干女儿。”
“那太好了,这可是娘娘自己说的,到时候对峙时娘娘可要说话算话。”此时这位郡主似乎高兴地有点儿忘乎所以,之后又想起什么来似的一脸困惑的拉着静妃的衣袖道:“娘娘还有个难办的事儿,这李瑾虽然是您挂名的干女儿可到底不算是皇室宗亲吧,那审她办她岂不应该是地方府尹办的?”
静妃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拜托这跋扈郡主的方法,立刻笑道:“景钰郡主这还真是考住我了,平时我虽然也看些杂书,可本朝律法可是一窍不通,要不您去刑部问问,他们定是能给个明确说法的。”
“嗯,这倒是,那我这就去问个明白,定不让她逍遥法外就是了。娘娘先回轩景宫休息吧,到时候需要过堂我派人去请您。”这小丫头也算是雷厉风行,说完立刻牵起她刚得的宝马一溜烟消失在进宫门的地方。
静妃回到轿撵上不住摇头,到底还是没长大的孩子,三两句话就可以哄走了。想到这里却又想起刚刚自己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无动于衷的李瑾,两人相差也不过数岁,且那李瑾更是少于人来往,怎么心眼就比这天天东奔西走的多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静妃在回到轩景宫后终于决定放弃与自己的战斗。找了一个温暖的房间去舒缓自己忙碌了一中午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