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微小的冰晶。早起的行人,不得不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尽量缩到衣服里,以躲避刺骨的寒风。
李瑾身披深棕色羽织斗篷,带着芳官早早的就从锦月阁离开了。今日是与皇帝约定的日期。虽然从李府到玉静斋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李瑾还是决定早些出发。为了方便行走,今日李瑾仍然做男儿打扮。高高束起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在毛茸茸领口的包围下,整张小脸都显得愈加小巧,整个人都像是从年画中走出的善财童子。
这样的印象有一半都是拜李瑾现在穿在李瑾身上的斗篷所赐。这件斗篷是按照李夫人的吩咐,在圣旨下达的第二天让人送去改制,昨晚才刚刚送回府来,并立刻被转送到了李瑾手中。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这样的一件斗篷几乎就像是一件战甲一样,可以抵御任何的风刀霜。只因为此时,斗篷内又被加上了一层羊羔绒,因此本就厚重的斗篷,更加密不透风。
好在这是京城最着名的布庄赶制出来的,否则这样的厚重的斗篷,一定会让穿着的人显得臃肿不堪。
可此时看去,李瑾却因为这件衣服的衬托,显得整个人都似乎十分娇小可人起来。而按李瑾原本的身量,那只会让人觉得清秀的身材,根本不会留给人小巧的印象。
灰蒙蒙的晨曦中,零星的行人在李府门前的大街上快步走过。
李瑾本身是为了能快些赶到玉静斋,今日才早早离府,并计划从离玉静斋更近的前门离开。谁知从前门来到李府的石狮旁的马墩处时,除了远处稀稀疏疏的行人外,在为自己准备的快马旁,等候的竟然是姚师傅。
要知道姚师傅是李府侍从的总管,平时都是要在泰阁坐镇的,尤其近几年,年岁大了,李父李母都不忍他太过劳累,几乎除了安排府内的一应安全值守的任务外,几乎就是在颐养天年。虽然他本人并不想这样清闲,往往还要自己担负起府内众家丁的训练职责。
此时在这寒冬之中的清晨看到姚师傅,李瑾心里明白怕是母亲是又担心了。
“师傅,何时等在这里的?今日我去的地方还算安全,要不我派人和母亲说一声,等需要师傅陪我时,再……”李瑾记得自己早上洗漱时便吩咐让人准备马匹,不知姚师傅是否那时便一直等到现在。
姚师傅却爽朗的大笑道:“练武之人,哪里怕这些小风小寒,小姐别看我年纪大了,可也还是铁骨铮铮咧。”
见姚师傅如此坚持,李瑾便也没再阻拦,翻身上马后,看了看姚师傅为他自己与十三准备的马匹都是脊背宽阔的,当下放心的挥鞭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