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李瑾控制着马匹,小心的在行人间缓慢穿梭而过。并有意让自己沉浸在熙攘的人流之中,此刻纷乱的思绪,与无路可退的窒息感让人几欲发疯,可这是李瑾自己选择的,甚至最后一步是李瑾自己推自己掉下了悬崖。
即使如此,李瑾依然没有后悔的心,也许自从她做了这个计划开始,就已经在心底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已近酉时初,此时在北方的寒冬的都城里,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加之这里虽然不是最繁华的三条街道之一,却与其中之一,仅仅只隔了一排民宿的周围的主街之一,因此这里也十分热闹,而来往的则多是贩夫走卒一类,只因为此处歇脚最省事省力,因此一应小店杂货铺,鳞次栉比的在并不十分宽敞的街道上。好在此处临近西市,因此管理严格的,保证了行路的通常。
李瑾一行在她带领下,几乎是直奔这里而来。李瑾能知道这里还是因为一次偷溜出府迷路的缘故,当时李瑾被这里熙攘的人群与各色人等吓到了,几乎是仓皇而逃,可此刻李瑾只希望有更多的人将自己包围,似乎这样做就可以让自己暂时冷静与沉寂下来。
跟随在李瑾身旁的姚师傅与十三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得不顺着李瑾,只因为离开画舫之时,李瑾的样子似乎透露着深深的疲惫与极力的压制。此刻,虽然不想干涉李瑾的行动,可越走姚师傅的眉头就皱起的就越紧。这样的环境鱼龙混杂,在一处拐弯的地方,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堪堪擦着李瑾的身旁走过,姚师傅彻底炸了。
只见他飞身下马,一个健步来到李瑾身旁,凭借超常的臂力,直接将马车推离了李瑾一尺有余。在他的角度看来,若不是反应敏捷,此刻李瑾的腿就要和这辆马车来个亲密接触了。可危险的情况却没因此而停止,这边刚刚稳定下来,那厢李瑾的马匹不知是受了刚刚的惊吓,还是又出了什么其他状况。
只见原本好好避让行人的马匹,此刻竟然直立而起。还好李瑾的马术并不差,此刻也没慌神,稳稳勒住了马的缰绳才避免直接跌下马来,否则下一刻李瑾就很可能成为马蹄下的亡魂。又因为刚刚姚师傅的动作与人群的骚动,此刻这混乱的中心与周围的行人间,几乎空出了三四尺的空隙,这在虽不算狭小却也不甚宽敞的小街上也着实是奇迹了,拜此所赐才避免了出现更大的伤患的事情发生。
可李瑾的危机却没解除,暴走的马匹不时人立而起,十三与姚师傅此次努力都不得近身,几次险些都被踢伤。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身影,翻转腾挪,片刻便一跃坐到了李瑾的身后,在那人与李瑾的协力下,终于让受惊的马匹安顿下来,受惊的马匹在初时还有些躁动,李瑾身后那人娴熟的拍打着身下的马身,很快马匹便安静了下来。此刻两人才真正的得以脱险。及至离开马鞍时,李瑾竟还能笑出声来,在身后人翻身下马后,李瑾也跟随着以灵活的身手跃下马匹,并边下马边笑道。
“多谢英雄相救,你的马术竟这般娴熟,估计要是上战场也会是一员猛将吧?”李瑾本来就是玩笑的语气,谁知下马后,针对上的那位出手相救人的面孔还真是一位猛将——李辉。
李瑾稍稍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密不透风的人墙,知道此时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笑笑道:“英雄出手相救,请容在下略表谢意。不知阁下可否赏光?”
此时,看到李瑾终于脱险,姚师傅与十三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李瑾身边。在李瑾话音刚落之时,两人也匆匆赶来。
“小姐,可有哪里伤到了?”姚师傅担心的问道,眼中急的早已一片血红。十三也是一副十分担心的面容在旁边从上到下,打量着李瑾。
此时顾不得,李辉的回答,李瑾转身安慰两人道:“让你们担心了,我真的没什么,一点儿擦伤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刚刚把缰绳拖的太紧,让马儿和这辆马车离得太近了,受了惊吓。估计刚刚也把它也吓得不轻吧。”李瑾的话,不仅让十三听了直摇头,就是姚师傅这样宠爱李瑾的人,听后心中也是一种要教训李瑾的冲动。两人明明看到的是李瑾特意将马匹靠近马车的样子。此时确认过李瑾并无大碍后,责怪的心情自然就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