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别说了,我会走的。”跪在前面的殷珍珠终于说话道。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各位嫂子、弟妹,这仿佛就是我不讲道理逼她走一样!她走了,公公婆婆思念女儿还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绕来绕去又饶了回来,从刚才就这样,殷起怒了,管不了他身为一个大伯子不该跟弟妹生口角,怒问道,“够了!王氏你到底要珍珠怎么办?从刚才开始就左也是你,右也是你,你难道要逼她去死不成?”
一般的人家为了避讳,也为了家里的和睦家里大伯子是不会管下面弟弟们屋里事的,殷起这也是生平头一回不给弟弟这个面子,实在也是被王氏气糊涂了。
“我要她怎么办?我能让她怎么办?逼死她,逼死她我就能活了?她要真是个心里有数的,真为了她家里的父母好,她就不该回来!明明自己进过那脏地方了,还要回来带累殷家的女娃,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氏也憋住了,她不想将殷珍珠赶走吗?不,从柳家爆出她进过那地方后她就恨不得早早将殷珍珠赶出去,从此断绝关系,就当殷家没有这个人。可她更知道,公婆找了这个小姑子这么多年,她要是真将人赶出去了,不说公婆恨她,就是她男人估计往后也跟她夫妻情分不剩半点。
所以,王氏恨啊!左右为难,没有出路。
李氏听着看着自己的儿媳、儿子们对女儿的去留问题争吵,她心如刀绞。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知道了这些年女儿在外面受的那些苦,她心里简直是每天都在活剐一样心疼。她知道儿媳妇为了孙女情有可原,可女儿到底是她生下的亲骨肉,她舍不得啊!
如果真要是让珍珠这次被撵走了,她不清楚女儿到底活不活想不开走上绝路?
她也左右为难,这两天哭的嗓子哑了,哭到没力气,只能倚靠着两个弟妹撑着才能勉强坐在这堂里听儿女们争执。听得久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刨出来割开给儿女们,只求都安好。
可即使她这会儿将自己的心挖也没一点用,只能是放在身体里让它像泡在苦水里一样又痛又苦。
里面的争执这么大声殷槿本就在门边怎么可能听不清,她皱着眉,实在没想到最后引起的会是这么一场大波。
咬牙,这会儿却想不出怎么破解眼前的局。她可以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可殷家不是多有人都像她,这个时代家族的名声对于女子来说实在太过重大,别人打听这个女孩子,先打听的会是家里的情况。显然,殷家的男人可以看在血亲的份上接受珍珠姑姑回家,可为了孩子们的殷家媳妇们是不愿的。
好一会儿屋中都没有动静,再过了一会儿后从听到屋子里幽幽响起大阿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