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别笑了,我怕你再这样笑的话会被人套了麻袋偷回去。”
郑容钰先是愣了愣,明白了之后委屈的瘪了瘪嘴,这是连笑都不让他笑了。
他这样倒是殷槿笑了,笑的很开心。
一个人处境如何,从他的精神面貌完全能表现的出。就拿郑容钰来说,殷槿初见他的时候他是一个仿佛被困在困境挣扎的小兽,在陷阱中努力挣脱却挣不脱身上的枷锁和仇恨。让初见他的殷槿生了恻隐之心冒着危险将他救起;
五年后再见,那个看似表面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心上,在边关称王称霸,实则内心荒芜,即使笑着眼睛也带着阴沉,让看懂了他的殷槿心疼;
从边关回来的第一面,殷槿见到那个内心荒凉的人差点掉下眼泪,被在乎的人放弃是什么样她太懂了。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怕说破了就连他表面努力的支撑都坍塌了;
直到上次去青县见到他,虽然他为了查清关于铁矿埋下的暗点,为了斩草除根而又不暴露了铁矿的存在而愁眉不展,甚至忙到连跟她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抽不出来。可是,那样忙碌的郑容钰仿佛是找到了生存的目标,不再虚飘;
而今再次见到这个人,这个身上仿佛有遮不住的光芒散发出来的人,殷槿都很难跟小时候那个瘦瘦弱弱,病秧子的美病娇少年联系在一起了。
这个人,找到了他的人生的目标,现实了他存在的意义。所以,再也没有人能遮挡住他的光芒了!
“怎么,看傻了?是不是觉得本少越来越身姿英伟,俊美无涛!”
摆了个单手要打开扇子的姿势,但随即反应过来自从这丫头嫌弃他大冬天拿着折扇装逼后,他早就弃了随时随地手拿折扇这个习惯了。但手已经抬起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的放下去,那样多奇怪,还掉份,不符合他郑少爷的排场。还好脑子反应快,抬起的单手变成了双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外衫,这样总算是没有露出任何尴尬。
殷槿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头扬的高高的,仿佛一瞬间肆意高傲起来,终于有了少年本该有的模样的人,
“这下我总算是相信你跟风冀北你们俩真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兄弟了,你看,你们连得意时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都那么相似,啧啧啧!”
摇摇头,径自带着人回家。
夏天天长,以往郑容钰从县里坐马车过来怎么都要天黑,这会儿天还是依然明亮,走到家里的院子里正好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几个小子。而一只青蛙好巧不巧的跳到了郑容钰的鞋子上,令这人嘴边的得意的笑就那么凝固住,看的殷槿哈哈大笑。
夏天雨水多,山林里的林蛙正是鲜美之时,家里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就经常去山林里逮林蛙回家杀了吃。本来晚上抓能抓的更多的,但是树林里晚上蛇实在太多,庞氏不准晚上出去抓,所以,只能是白天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