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被他厉喝一问吓得一抖,然后小声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主子听。而床上的人听完后先是怔愣,随后就是大声的纵声狂笑,
“祖父这是急疯了吧?居然要交权给一个从没打过仗上过战场的病秧子!我看他真是老糊涂了,只会那些将领还真以为只要姓郑就可以了!”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他也不用那么辛苦的算计那么久了。
“二爷,其他时候或许行不通,可这个时候郑家军正是群龙无首,梁兵却步步紧逼,这个时候郑家明面上出一个名正言顺的,然后老国公在后面掌握大方向也不是不可以。”
郑容瑾病床旁有人出声道。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亮。
郑容瑾受伤,支持二房的张家当然不会一个人都不来。更何况是这样的紧要时刻,小主子虽然受伤了,可他脑子还能用,不是之前昏迷着的时候他们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对于郑容钰暂接掌权张亮是不愿看到的,如果不是小主子不听劝告非要一意孤行的话,如今的郑家正是群龙无首,郑家军已经是小主子的囊中之物。
可偏偏就是事有那么不凑巧,他们的小主子这个时候偏偏受伤严重,连起床都难。
就像是老天的耍弄,机会就在眼前这样错过。
仿佛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郑容瑾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他何尝不可惜这次的机会,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名正言顺的接下了郑家兵权,可为何他那时候偏要想不开去救人,然后让自己与这个机会错失!
他不甘心!可动了动双腿就是钻心的疼。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要他不想今后落个残废。
“给京城那边的去信快到了吗?怎么还不回?”
“二爷,已经是最快的八百里加急,最快收到回信也要在过些天才行。”
过些天?好就过些天,他就耐心等着,他受伤需要时间修养,这个时候可不是让哪一个顺顺利利掌权的时候,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就不信憋在京城里的几个弟弟能眼看着大哥这个病秧子得利。
是的,在知道祖父给青县的郑容钰写信,他就想好了办法,那就是把还在京城的下面的那些弟弟们搅和进来。
他大伯也不光郑容钰一个儿子,郑容钰的下面还有个继母生的弟弟,还有一个庶弟。然后,再加上四叔的两个儿子。这些弟弟之前年纪小一直没有来边关,如今这样难得的机会,即使明知危险为了兵权也会来试试运气的。
郑容钰跟他的继弟不合,跟庶兄弟关系也单薄,再加上四房的人,聚在一起的话那简直是一场大戏。大戏好,他们争夺的话才会给他争取养伤的时间,等到他养好了伤才能再次争夺,而不会就这样白白便宜了病秧子。
这些天郑容钰白天黑夜忙的不见人影,殷槿倒是闲了下来,还没出正月,北地依然是滴水成冰。寻隐还小,不能出去倒是可以在屋子里训练起他来。
于是一间专门收拾出来的烧着火龙的空屋子里就见娘俩在来回的玩着一个...幼稚的游戏——丢沙包。
“寻隐,去沙包捡回来。”
只见当年的一边吃着北地冬天难得的水果冻梨,一边像是训练小狗一样的训练儿子......将沙包丢出去,指使儿子捡回来,然后再次将沙包丢出去。
倒不是她恶趣味,只是现在孩子是在太小,骨骼太嫩,殷槿不敢随意训练他,就连扎马步都不敢,万一腿长歪了成了罗锅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