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知道他这会儿心里比任何人都左右为难,毕竟所有压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看看那郑容瑾,虽然也姓郑,可是在一旁站着说话不腰疼,甚至是幸灾乐祸准备看他倒大霉的样子,殷槿都恨不得出手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可惜,不能让人看了他们郑家的笑话,只能是看见也当做看不见。
毕竟,你跟自私自利,眼里心里都只有争权夺势的人是没有办法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是一家人的道理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明知道他在前面设了埋伏等着咱们,还要偏向虎山行吗?再说,容我提醒你,如今马上就是秋收,梁军向来是以战养战,你之前急行军不就是不想他们借这机会把几个县的粮食拿下,养着他们的军队嘛!再说,咱们粮草也吃紧,等着北边秋收了征战那也要周刺史配合,要不然,咱们还是捉襟见肘的。”
这就是他们如今面对的情况,郑家军属私军,朝廷各种辖制,地方官员更是不配合,连这种战时都敢出幺蛾子,也是看上面行事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嗯,如若是之前我却是急着拿下盘城,将梁军彻底赶出去。可是,刚才我收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能影响这么大,竟然能让他改变大军行进步伐。
郑容钰也不卖关子,趴在殷槿耳边轻声说给她听道,“皇帝承认了东洲王的属国分封的请求。”
“分封?”
殷槿诧异,要知道,分封制可是已经取消了好几朝了,即使她这么个身在山沟里的村姑都知道东禹是没有分封属地王的,据说是为了防止皇家子弟有理由造反,到了本朝开国皇帝更是制定了很严格的皇室子弟属地和职责。
新皇登记后,他的兄弟册封王爷、郡王,有属地俸禄,但是,兄弟们不得就藩,一律要留在京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这样的减少了皇子们天高皇帝远了在藩地当土皇帝,或是招兵买马攻打京城造成朝廷的动荡。
不过,这也不是一刀切,刚刚建立国家的时候还好说,皇子们不多,可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生下的皇子、公主们多了,全都搁在京城里头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很快的还是有那些早就失了王爵,与皇帝隔了代的皇室子弟被分出去。
这位东洲王就是这样,说起来跟皇帝的关系应该是......他是先帝的堂兄弟,算起来也该是叫叔。不过,在皇家一切都是皇帝为大,更何况这亲缘也确实没那么近了。
“皇帝这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啊!灭了李家,以为拿了兵权可以高枕无忧,谁知道最后竟然便宜了外人。要我得吐血吧!”
“吐血没吐血别人不知道,毕竟就是吐血了也不能被人朝臣知道,毕竟是这么丢脸的事儿,反正是因为这事儿气病了。说起来咱们这位皇帝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个挺明白的人,没想到这就老糊涂了。”
郑容钰一针见血,致命吐槽。
“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是好人也会变。更何况无上权利在握的久了更是贪恋。”
只是有了昏君的潜质了。“就为了这东洲王的事儿?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就像你说的,天高皇帝远的,他在东边,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当然不是指望远水解近渴,不过是咱们的这位皇上突然开窍了,先放着东边不再往东边动兵,这不接下来兵部就不能再装腔作势,装聋作哑了。留着吧!正好将兵部欠咱们的军饷都要来,尽快还上宫家的欠债,这样,老爷子也能挺直腰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