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了殷槿的话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眼睛,然后低声说,“这件事最主要还是父亲的态度比较模糊,要是父亲坚决反对的话,就算是那个庶子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起来。”
然后抬起头看着殷槿又说道,“当初整个风家读书最好的就是阿北了,老爷子最喜欢的也是阿北。如果阿北读书科考的话,当年教他的先生可是说了他是有状元之材的,唉~”
刘氏一边说,边眼镜不住望向殷槿。眼神里的神色复杂,有失望,还夹杂着点点的记恨。殷槿一寻思差不多就猜到大舅母这是怨郑容钰将风冀北耽误了。
可是,这事也怪不到郑容钰身上啊!风冀北当年可是自己寻到边关去投靠郑容钰这个表哥的。
郑容钰先去见了外祖父,风老爷子正在自己院子里逗鸟儿玩,完全一副不管外面风风雨雨的架势。看见了郑容钰还有心思开玩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坐不住。你说说,是不是要不是出了这事你就打算回一次京城就上外家一次就算完?”
风老爷子的这份熟稔令郑容钰一愣,脚步停了一下才又抬起,靠的近了无声对着风老爷子行了晚辈礼。
他那一瞬间脸上的僵硬没有逃过风老爷子的眼睛,越老越成精,风老爷子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完全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呼郑容钰。
对于外祖家,郑容钰小时候的印象就是人多,他不经常来,然而,每次过来这些外家亲戚看见他不是厌恶就是热情的过分。
他们厌恶他是因为他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却连累的整个风家被苏家记恨,还是个废物,连将来的押注都没有。而热情就更好理解,有些人还不死心,以为可以从他这儿得到些好处。
可惜的是,那时候的他太小,什么都不能给他们带来,因此,他不愿意来外祖家。不过,他跟风冀北这个表弟关系好却是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完全是因为表兄弟两人在学堂读书的时候因为容貌患难与共。
那时候外祖父风老爷子对待他也是可有可无的,并没有太多照顾。他理解,因为风家官位太小,在整个京城连苏家那个没落的都比不上,所以一直帮不上他他也并没有怨恨外家不得力。
只是,如今外祖父特意表现出来的长辈对待受宠晚辈的样子令他消化不了。
明明上次过来的时候外祖父还没有这么明显的变化。
不过,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太久,风老爷子一个久经官场,一直在最底层被压着的小官最拿手的就是热场子。所以,在气氛还没陷入更僵硬前,风老爷子紧接着开口道,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说实话,风家能出一个有出息的子嗣外祖父是真的很高兴,也不想他因为身份的原因被耽误了前程。”
“外祖父以前不是一直将家族名声看的很重吗?一般都是商人不重规矩才会弄出平妻这么个身份来,整个京城官员府邸恐怕都没有谁家会出现平妻。因为一般人都清楚,这就是乱家的根本。”
自古以来就讲究嫡庶,只有不注重规矩的商户才会不将嫡庶看在眼里。
“唉,容钰,你也不要怨你大舅,谁让冀北不听话走上了商贾之路呢!既然他已经不顾家族名誉一心走商贾之道了,那家里多出一个平妻弟弟来也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