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微微一笑,“贫道的底细,指挥想必早已查明,孤身一人,除了家师外出云游,指挥未见之外,贫道想不出还有何事指挥不知的。”
张璟闻言,哈哈一笑,对水静抱了抱拳,“居士勿怪,某身居此位,不得不谨慎一些,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居士能够宽宥一二。”
水静当然知道,不过还是点了出来,以示自己的开诚布公,打了个稽首,正色说道:“理应如此,若指挥不嫌贫道才疏学浅,愿为指挥驰驱。”
张璟请水静坐下,“法华寺一案,请居士为某参详一二,某该如何处理才好。”
“愿闻详情。”水静也不客套,能够为张璟办事,好处显而易见,至少待自己获得了张璟的信任后,开口让他帮忙寻找师父的下落,也就顺理成章了,张璟定然不会推辞。
张璟详细的把目前法华寺牵扯出来的人、事跟水静居士说了一遍,“若按居士之前所言,让某慢慢查,某着实有些不甘心,孙镗擅自倒卖甲仗军器,张軏、石璟、薛桓与法华寺勾结,侵占田地、害民性命,如此穷凶极恶,某恨不能尽诛之,以还公道。”
“指挥心系百姓,嫉恶如仇,实乃大善!”水静居士先夸赞了张璟一句,这并非拍马屁,这个时代,能够如张璟这般,为草芥般的小民百姓做主的官员,满打满算,有几个?
“这几人又不是孙氏,指挥何须在意?”水静笑道,“那位石驸马贫道不知,常德公主近年来醉心道法,即便是驸马,见的也不多。”
张璟闻言,点了点头,水静居士这话大致是说,常德公主与薛桓的夫妻感情似乎也没多好,否则,何必醉心修行?
孙氏张璟此时的确招惹不得,那就拿这几人开刀吧,反正除了俩驸马,孙镗和张軏都是没甚作为的勋臣,收拾也就收拾了。
“指挥若是不甘心,可让那位潘御史,继续联络朝中文官,弹劾孙氏,”水静接着说道,“文官们被京察闹得焦头烂额,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好,听居士一言,某心里便有底了,”张璟笑着对水静居士抱了抱拳,“豁然开朗。”
虽然明知张璟是在奉承自己,但水静居士还是很高兴,谁不喜欢听好话?不过,听听也就是了,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天色不早,贫道告辞。”水静居士微笑告辞。
张璟也不挽留,水静居士虽是方外之人,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太久了也不好,以后时间多的是,有什么自己无法决定的,再找水静也就是了。
“某送居士。”张璟起身相送,该有的态度张璟从来不缺,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收买人心,不过是正常的礼节。
“不劳指挥,”水静笑着拒绝了张璟的好意,“大娘就在外面等着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