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何镇长轻轻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我心里一惊,仔细打量着他。
何镇长看上去并不年轻,中等身材,黄白皮肤,微微有些发胖,浓眉大眼,五观端正,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
“兄弟,见到何镇长发什么愣啊?”陈涛拍拍我问道。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尴尬地笑笑说:“你们不知道,宋姐是我到秀水认识彻第一个人,对我的工作和生活帮助很大,就象我的亲姐姐一样,可是和姐夫还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有点儿激动,让姐夫见笑了。
何镇长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没关系,我还不知道有这层关系呢?”
有我的加入以后,酒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了,一直喝到晚上六点,众人才晃晃悠悠离开饭店,涛哥提议请大家洗澡按摩。我凑过去和他耳语了几句,转身拉住何镇长,对众人说道:“你们去吧,我找姐夫单独说点儿事儿。”
何镇长也喝多了,一头雾水跟着我来到孔梅的饭店。
孔梅笑呵呵地迎过来,脸上红扑扑的,一定是和宋姝喝的不少。
我拉过孔梅,说道:“老婆,知道这是谁吗?总算把他找到了。”
“谁呀?”孔梅礼貌地冲何镇长点点头。
“是宋姐的老公。”
孔梅吃惊地笑起来,“姐夫呀!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快到包房里面坐吧。”
何镇长十分尴尬,和孔梅打过招呼,跟着我进了包房。
时间不大,孔梅端着几样小菜进来,摆在桌子上,“姐夫,一会儿给你请一位贵客过来。”冲我神秘地一笑,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宋姝的声音,“我看你今天是疯了,怎么还喝呀?”
话到人到,宋姝开门进来,顿时愣住了。
何镇长不自觉地站起身,看着宋姝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宋姝回过神儿来,转身要离开,被孔梅拦住了,“干嘛呀?下午还说想孩子,想姐夫,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啊?”
“都是你们俩多事儿。”宋姝说着回手打了她一下。
“你要是觉得我和陈治碍眼,我们可以走。”
“对,谁愿意在这儿当灯泡啊?”我说着假装站起身。
宋姝转过身,被孔梅按在了椅子上,“有你什么事儿啊?多嘴。”她说着狠狠瞪了我一眼。
场面有些尴尬,我出去拎了一组啤酒回来,刚要启开一瓶,宋姝马上说道:“别喝啤酒了,他有痛风。”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姐,他痛不痛风和你有关系吗?”
“你滚!哪有一点领导的样儿?”
“就该骂,姐夫回来能喝啤酒吗?”孔梅笑着出去,拿了一瓶五粮液进来,给每个人倒满了一杯。
何镇长一直很局促,此刻非常激动,端起酒杯对我说:“陈总,谢谢你和弟妹的好意,能感觉到你们夫妻和宋姝的关系很亲近,谢谢你们多年来对她的照顾,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孩子。”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宋姝的眼泪倾刻间奔涌而出,滴在酒杯里,她没有说话,黙默地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
看着满面泪痕的宋姝,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姐夫,在家里没有总经理,也没有镇长,只有亲人,我和孔梅祝愿你们破镜重圆。”
“听你们的,只要你姐还能要我,我没有话说。”何镇长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们一直喝到深夜,四个人全都醉了。
回到家里,孔梅很快睡着了,我却没有困意,望着窗帘透进的微弱月光,往事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初入职场有君扶,
指点迷津奔仕途。
故人窗前思旧事,
再遭风雨亦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