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赤这面马上就又有一人杀出,要为死者报仇,管亥还想再杀一个,却被高顺换了回去,高顺早就手痒了,高顺的武艺在陷阵营里,只排在吕布之下,吕布还经常指点他两招枪法。高顺自然也是急于立功,一方面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光有练兵才能,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事实也是如此,高顺只用了两个回合,就把匈奴将领挑落马下。
拙赤见到自己这面连折两员大将,很是生气,正要亲自上阵,旁边的大臣连忙拉住他,“大殿下,我们人多,汉军人少,何必跟他们单打独斗,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我们还是全军进攻吧。”
“恩,有道理,金日?,就由你的千人队首攻吧!”
“遵命,我的殿下。”
金日磾正是刚才一直谨慎的那位大臣,他见到汉军只有三四百人,周围只有低矮的土丘,根本没有埋设伏兵的地方,便也觉得自己谨慎过头了,听见拙赤让他的千人队首攻,自然要卖力表现。营寨之前的地势要开阔一些,从匈奴人的阵前到营寨前汉军的阵地是个缓坡,他便一百骑一列排了十列,然后传令进攻。
他在队伍中央,便于前后调度。一千匈奴精锐,大呼小叫的直奔汉军阵地。见到匈奴人冲锋,高顺拨马回到本队,得到吕布的示意后,便拔剑出鞘,站到了汉军队伍中央,“列阵,”三百汉军迅速运动起来,仍然是传统的阵法,一百盾牌兵在前,两百长矛兵在后,列了一个拒马阵,不过陷阵营的弓弩手和骑兵却不见踪影。
金日磾见到汉军仍然是拒马阵的老套路,更是漫不经心,对方只有三百人,还没有弓弩手,这不是等死吗?自己多射几轮,也射死他们了。心里想着,他也只是催促部下冲锋的更快,却没有顾及到自己脚下的地面有何变化。
突然最前列的几十骑匈奴骑兵,马匹纷纷摔倒,将马背上的骑士也甩出很远,就在这些骑兵摔倒的瞬间,金日磾才发现地面上多出了许多深浅不一,大小不一的陷坑,小陷坑很浅,却正好能绊住马腿,摔倒的马匹都是这样被绊倒的。
而这些小陷坑上面原先都覆盖着浮土,冲锋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而那些大陷坑却又一人深,坑定安插着削尖的木桩,当然都是尖头向上,掉进坑中的马匹和骑士,不是直接扎个透亮,就是负伤惨嚎。
正在冲锋的队伍急切之间哪里收的住前冲的势头,直到第四、五排骑兵冲到坑前,才堪堪停住马匹,结果又被后续冲到的后面几排骑兵,挤落坑里,幸亏下面已经有了之前的马和人的尸体垫底,死伤没有之前多,金日磾本人也是险些被后面的骑兵挤落下去,还好个人骑术上佳,勉强躲过。
拙赤在后面看了,跳脚大骂金日磾是蠢货,废物,不准后退,死也得死在阵前。金日磾见到拙赤动了真怒,哪敢后撤,只好命令骑兵下马,步行攻击。
匈奴骑兵们一个个迈着罗圈腿,笨手笨脚的绕过陷坑,也顾不上死伤的同胞,像步兵一样发起新的冲锋。当他们还在遍地陷坑中艰难跋涉之时,山坡上,盾牌阵前,突然出现了一百名弩手,之前,他们就藏在提前挖好的藏兵坑内,上面用木板和篷布掩盖,最上面撒上泥土和野草,做好伪装根本看不出来。
他们用手中的硬弩向匈奴人射出了夺命之箭,行动受限的匈奴人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汉军弩手就像平时训练之时射击箭靶一样,轻松瞄准,射击,再上弦,再射击,匈奴人却无法攻击自己角弓射程之外的敌人,只能一边硬挨一边爬坡,而等到冲到角弓射程之内的时候,一千匈奴精锐已经只剩下不足三百人,其中大半都是倒在陷坑之中。
他们用角弓仰射汉军弩兵,汉军可以轻易躲到先前藏身的坑内来躲避因为仰射,劲道不足的箭矢。忙于和弩兵对射的匈奴人没有注意,汉军的盾牌兵一直在默默前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接近到了五十丈的距离,盾牌后的长矛兵已经放下长矛,悄悄地换上了投枪。“放!”一声令下,长矛兵早已蓄劲多时,随着命令,尽全力向下掷出了投枪,居高临下,更加大了投枪的威力。
金日磾正在拼命驱赶手下士兵进攻,突然看见从盾牌后面飞起一片黑岩,带着呼啸的风声,竟然是投枪,匈奴人自己也用投枪,不过没有汉军的投枪这般气势惊人,金日磾用佩刀奋力拨打朝自己落下的一支投枪,幸得他还有几分力气,把正对头顶落下的投枪,偏转了方向,贴着脸颊擦过。
与此同时,又是一片惨叫声,其他士兵却没有金日磾这么幸运,很多人被投枪扎个正着,非死即伤,刚刚躲过匈奴人弓箭的汉军弩兵,在同伴的投枪投过之后,又站了起来,补射这些漏网之鱼,金日磾直接趴到地上装死,还在旁边死去的匈奴士兵身上抹了一些鲜血擦到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