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燕脸色异常的难看,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懂,还不了解我们做什么,万一你说漏嘴,要是等你了解这行业后要做,那做不成了,而且你家人只要怀疑你后会担心你,你想让他们担心你吗?”
顾盼颜说:“我之所以没走是看在凌宇的面子上,你们虽然做了那么久,但是我觉得你们还有好多东西不懂,你们现在这情况能够做下去我都很怀疑,连最起码的心理学都不懂,而且这明明是传销,只要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是传销,你们却说成是直销,从你们开始的思想就是错误的。”
高祥燕说:“我们这叫善意的谎言,你现在不了解行业,和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等你了解清楚了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说谎。”
顾盼颜烦躁地说:“我会好好了解清楚的,等我……”
顾盼颜刚说到这儿张伟敲门走进来,高祥燕叫顾盼颜先出去。
第八天又继续上课,第九天课才上到一半来了五六个警察,后面站着的大培训员听警察要来全溜走了,他们人多又留了下来。
警察先是叫他们又把身上的东西全掏出来,一个脸上有点疤痕的胖警察手里端着一个盒子,另一个瘦瘦的警察在前面搜索着他们的裤兜衣兜,全搜了一遍还不到一百块钱,纸巾和卫生纸却是很多。
之后才叫顾盼颜等人全把水泥砖凳搬到一边堆起来,难后叫他们男女各站一边,脸朝向墙壁,背对着他们。
一个辅警站在他们后面盯着他们,只要看到谁没有站正会用手掌猛烈的拍他们的背或者肩膀,或者一脚踢去,有好几个人还被打了好几耳光。这样站了二个小时后才全部把他们带到西区公安局,他们到公安局时外面已经站了一二百人,不用说都是搞传销的,是其他分支的。
先是进行指纹录入,填写资料姓名和身份证件,户籍和联系方式。
顾盼颜问杨福利要不要填写真实的资料,杨福利说:“以前也是录入资料,警察当场打电话证明说谎,然后那人被打得一个多月动弹不得,所以她说还是填写真实的资料,就算真的警察也不会打电话的,他们只是列行公事,来到这儿本来应该是我们主动到社区办理居住证的,但是由于我们行业的规矩没有办理,所以警察才会要我们的资料,怕我们在他们地盘上犯法或者失踪,这是正常程序。
等录完资料后叫他们所有人双手全抱着头蹲在地上,站了约三四个小时后才放走一批人。
顾盼颜蹲在公安局门口,最后留下来的十几个人就有他。他们又站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叫他们去洗手间拿水桶和抹布来擦洗他们停在院里的五辆警车,擦洗完后又让他们去打扫一二楼的房间,最后是拖地板,洗厕所,完了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那些警察老是对他们说:“以后不要来了,回去该干嘛的干嘛。”
忙完已经六点半,他们走出公安局不远遇上回去又返回来接他们的朱凌宇等人,朱凌宇和张福利带顾盼颜在回去的路上吃了一顿烧肉馅。
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吃到饭,连水都没有喝上一滴,中午警察们开饭的时候,他们蹲着,下午警察又吃饭的时候他们在给他们打扫卫生。
顾盼颜最近一直在想,传销能有今天的疯狂,是他们的自甘堕落还是社会的整体堕落?
要是他们读书的时候再努力些,要是工作的时候再用心些,要是思想能够坚定些,或者要是政府可以再强制一些,严厉些,要是他们认认真真的严厉打压,或者换种方式来解决老百姓的生活问题,或许就不会这样。
但是自从他来了后已经见过四次警察,除了一来只知道搜索他们身上的东西外,真正做过什么?他的心痛得难以呼吸。
顾盼颜也觉得这次是个庆幸,虽然累了一天,但总算可以第一次花钱在外面吃上一顿烧肉馅。
当然帐是朱凌宇结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这事成为话题,有人说警察也有苦衷,要不然他们也不愿意管他们;有人说警察是想在他们身上捞点油水,可以原谅他们,怜悯他们。
现在的他们身上是没有多少钱,但他们思想富裕,赚钱的日子就要来临。
第九天晚上八点半左右的时候,高祥燕说他妈妈打来电话,他去接了后,他妈妈问他现在工资是多少?提到工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学毕业四年了他都没有给家里寄过钱,也没有给家里人买过什么。他虽然不会打麻将玩扑克或者胡乱花钱,但是却没有存到钱,他都不知道平均每月二三千的工资都去哪儿了,他是典型的月光族。
顾盼颜的妈妈告诉他说他爸爸今天给人家建房子从木梯上摔下来,脸上缝了好几针,手也扭伤了。
他没有什么表示,如果他身上现在有万儿八千,那他可以说我给你们打钱过来,你带爸爸去医院检查下,或者说爸爸年纪大了,不要再给人家盖房子了,我养你们。
他感觉自己很悲哀,他今天下午和刘申茂聊的时候还说他爸爸现在不需要他们的钱,他家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