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给我们演戏了,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的钱都被他们抢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他妈的婊子,有妈生没妈养的,做点什么不行,却干这种下贱的事。”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吼着。
“我,我干什么了?你们给我说啊?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被黄忠叫人绑了关在一个洞里几天,他们用绳子绑定我的手脚,还用胶布封住我的嘴,不信我现在可以带你们去看。”苏妍吞吞吐吐半天说了自己的遭遇。
“你到现在还死不承认,我们已经知道你用花言巧语骗吴欢不要结婚,利用上学的幌子去镇上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等吴欢怀孕后你又利用她怀孕来进行敲诈勒索。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中年妇女说。
苏妍算是听明白了,黄忠已经利用她不在的这几天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自己,自己只要不出现,那么吴欢是受害者,他是智者,而自己是犯罪者。苏妍想到了吴欢,只有她知道怎么回事,能够帮自己说清楚,四周张望,没见到吴欢,看到周桂花,问:“阿姨,吴欢呢?我要当面问她。”
周桂花呸一声,唾沫横飞,全落在苏妍身上,说:“滚——谁是你阿姨,你又想花言巧语骗她吗?她还是个孩子,都是你这婊子,把她害成这样。”说着泪如雨下。
苏妍现在才知道黄忠已经说服了吴欢,一心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她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吴欢是帮不了自己。但是苏妍想自己不能够绝望,她这几天都没有绝望,现在更不能够绝望,她感觉自己掉进一个冰窟窿里,凉到心里,这么多双不屑的想乱棍打死她的眼神,刺进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可怕,可是想到那么多天暗无天日的日子,那种没有希望的日子她都挺过去了,没有比那更可怕的时候,所以这又算什么。
苏妍想到了手机,但是现在手机开不了机,要想证明自己无辜受害,只有说服周桂花,说:“阿姨,我有证据证明吴欢的孩子是黄忠的,你要相信我。”
“你别在胡言乱语,你在说话我抽死你,现在鬼也不相信你了,不知廉耻的东西。”吴老三火冒三丈,扬起烟杆呸了一口。
“别跟她废话了,直接送去派出所吧!”
“吴老三,她毁了你闺女,你怎么还能够沉得住气?你先打断她的腿,让她以后不能在骗人,如果你下不了手,让我来。”
……
“这种人留在社会就是祸害,干脆弄死,然后拉到山上喂野狗得了。”
……
又是一阵众说纷纭,骂得苏妍体无完肤。
人越来越多,除了上学去的孩子,过来看热闹的又有十几个。
基本上所有的孩子都认识苏妍,见到苏妍趴在地上,都在叽叽呱呱地询问自己的爸妈她怎么了?有的孩子见到苏妍,脱口而出喊出苏妍老师,可立即被他们的爸妈拉住,并用手封住了他们的嘴巴不让说话。
苏妍趴在地上,很冷,又饿,而且很困,使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集中想接下来怎么办?
但是求生的意志一直让她坚强,她会撑住的。
大家七言八语,议论纷纷,却又不让辩白。
苏妍知道自己再不抵抗,恐怕他们也不会让她给自己洗脱罪名的机会。苏妍突然站了起来,心坚如铁,说:“你们让我说两句,行吗?”
之前揪住苏妍头发的年轻人正要走过来踹她,被一老人喝住,说:“你给我退下。”其余人蠢蠢欲动,见老人发话,也都停下来。
苏妍朝声音方向寻去,见是社长,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任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来到你们这儿真是为了帮助你们的孩子,你们难道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我说过我是有老公和有孩子的人,我之所以来到你们这儿,并留下来,是为了可以给这个社会做点什么。”
人群有人又开始横眉怒目,苏妍刚说到这儿,只好对着社长,把狠话说出来,说:“社长,你也算是国家的干部,你应该去镇上开过会,听说过大学生志愿者来西部支教的事情吧!应该这个镇不只是我一个志愿者吧?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是志愿者,所以你要知道,如果我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而你们不弄明白真相之前误会我,殴打我,或者我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也有责任的。”
“别听她的,她又在花言巧语骗人了…..”
社长想也有道理,说:“你们都别说话,让她先说。”
苏妍见大家不说话,想到了吴梅,说:“你们可以现在去请吴梅和她的爸妈过来一趟吗?”
社长看了一眼之前揪住苏妍的头发的年轻人,叫道:“阿贵,你去把吴梅和她爸妈叫来吴老三家,说有事和他们说。”
叫阿贵的蹬了苏妍一眼,才不情愿地离去。
过了十几分钟,吴老二带着一帮人才过来,都是帮他家婚事做菜的,阿贵和吴梅走在最后,在说话。
走进见到苏妍,吴老二也控制不住要冲上来打她,被社长拦住。
社长说:“现在听她说,大家都不要插嘴,谁要是敢插嘴,我打烂他的嘴巴。”
苏妍等大家不说话,才说:“我来到这儿本是好心,而你们这里出了事,却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对我实施暴力,你们谁见过我骗人了?黄忠说的吗?吴欢说的吗?还是你们的孩子说的吗?有吗?你们没看到吧?现在吴欢怀孕了,我不知道黄忠对她做了什么,但是孩子一定是黄忠的,你们不信,我们现在带着吴欢,然后叫上黄忠,一起去县城,可以检测到孩子的父亲是谁。到时候你们就知道真相,而不是别人的一面之词,我就是知道吴欢怀孕后,我才想弄清楚她怀了谁的孩子,我知道吴欢爸妈会怪我,因为他们是听了我的劝说才让吴欢去上学的,却刚上了几个月学,怀了孕。所以我和她说,要想不让吴欢爸妈知道,得要去县城打胎,但是我说我现在钱不够,要她想想办法。之后她就写字条给吴地,让吴地给黄忠,黄忠看了字条后,就汇了三千元在我的卡里。于是我去银行查了打钱的记录,发现他是用浙江的卡打的,可我当时不知道是黄忠,所以诈她,说她怀的孩子是黄忠的,她虽然不承认,但我看出来与黄忠有关系。于是我2月16号去找吴梅,想要黄忠的手机号码,但是当时吴梅不在,我和吴梅的嫂子聊了几句后说吴梅回来,让她过来找我。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吴梅来找我,我和她聊着的时候套到黄忠的手机号码,然后17号早晨我和吴欢说我去镇上再查查钱到卡上没有。”
苏妍把之后去镇上和绑架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吴老二已经满腔怒火,大骂黄忠,扬长而去,说取消婚礼,要找黄忠算账去。吴梅气急败坏,要找吴欢问个明白,而周桂花早已经拉着吴老三走进屋里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