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言把三本红色的奏折递给凤尘,凤尘的眉头紧蹙,这是北狄的加急奏章,却是与北狄没有关系的事情,炎夏国目前是哀鸿遍地,很多百姓都纷纷逃离北狄,璇玑下命把百姓中间的强壮男子全部抓进宫中,据说是为了饲养蛊虫,也有传说璇玑是在采阳补阴,反正各种流言在民间流传,为了保住性命,很多人都离开了炎夏国。
凤尘心里非常感激兰青言,他之所以答应在三天之内举行婚礼,就是为了让凤尘安心离开北狄,尽早赶回炎夏国处理事情。璇玑对炎夏国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如果再不赶回去,局势将难以控制。
“谢谢!”凤尘的万语千言还是化成了最简单的一句,他看着兰青言,两人相视一笑,兰青言对凤尘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凤尘和兰青言来到大殿,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他们甚至可以见到新衣和李汐已经来到了大殿,兰青言见到在场的人不多,但是布置非常雅致高贵,他对凤尘投去感激的目光。
虽然他最在意的新衣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兰青言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的外貌有着自卑,凤尘下旨这场婚礼只有他选定的人才能参加,其他的大臣就只有知道这件事而已。
“去吧,这是你们的婚礼。”凤尘今天虽然还是大王,还是可以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衣裳,服饰异常简单,没有人会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王,还以为他是一般的富贵公子,他今天要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送给兰青言,他的好兄弟。
看着兰青言一步一步走到前面,凤尘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湿润了。
隆重的仪式,辉煌的场面,新衣和兰青言都曾埋怨李汐和凤尘过于张扬,李汐坚持一定要如此,她不是在送自己的侍女出嫁,而是凤尘送自己的亲妹,北狄的公主出嫁。
看着新衣一步一步走向兰青言,李汐的心也渐渐放下。
凤尘在为新衣和兰青言主持婚礼,李汐不愿被人看见自己,很多北狄的大臣都认得她,万一有人有心生事,又是一场麻烦。
凤清在大殿外面不住张望,他的神色犹豫,不断看着凤尘的方向,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打扰凤尘。
“怎么了?”李汐绕过热闹的人群走到凤清面前。
凤清在李汐的耳边说了几句,李汐就随着凤清出去了。
来到偏殿,李汐见到一个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的身影,这个人背对李汐,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动。
“听说是先生揭了皇榜?”李汐眼见来人并无先开口的意思,她客气地问道,毕竟这是张贴皇榜之后第一个揭下皇榜的人。
为了治好兰青言的脸,凤尘瞒着新衣和兰青言,广发皇榜,希望北狄境内可以有人懂得去除兰青言脸上的疤痕,黄榜说得很隐晦,一般人根本看不明白,看得明白的又没有这个本事可以拿到上面的巨额赏金,所以皇榜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回音。
此刻听到有人揭下皇榜,李汐当然高兴。
来人缓缓转过身子,逆光之下,李汐过了半晌才认出,这个人竟然是沈清鸣。他看着李汐
沈清鸣的面容清瞿,消瘦得很厉害,要不是那一身习惯的白色长袍,李汐差点就认不出来。其实认不出来也好,李汐开始还算好的面色在认出沈清鸣之后顿时变色。
“你来这里做什么?”
“汐儿……公主,我是看了皇榜而来的。”沈清鸣很想告诉李汐,自己一直跟着她,命令自己的随从暗中保护凤尘和李汐到北狄,他一直留在北狄,偶然见到皇榜,他以为是李汐生病,不顾一切揭下黄榜就进宫,听到李汐的声音,沈清鸣知道不是李汐生病,顿时放下心来。
李汐并没有沈清鸣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和拒不相见,相比对于幻樱的愧疚,李汐考虑更多的是活着的新衣的幸福,之前并没有想到沈清鸣,如今他自己来到这里,他是神医,或者他真的有办法可以治好兰青言的脸,也算是对幻樱的一种补偿,幻樱比李汐更加疼爱新衣,一定不会介意杀了自己的仇人为新衣带来幸福。
“既然是为了皇榜和赏金而来,就请大夫尽力为病人医治。”李汐也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她不愿意和沈清鸣有过多的接触。他看出沈清鸣眼中对自己的关心,自己却不愿意看到这种关心,她明白沈清鸣的意思,如果沈清鸣真的喜欢自己,为何要杀掉幻樱,他明明知道幻樱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沈清鸣本来以为李汐还是会怒目相对,没有想到李汐居然如此平静地对自己说话,心里开始是平静和喜悦,稍后才是醒悟过来的心酸和后悔,他已经失去了呼唤李汐为汐儿的资格,也永远在他和李汐的中间画下了不能逾越的鸿沟。
李汐再看了一眼沈清鸣,本来清癯俊雅的翩翩君子,如今仿佛成了一个忧愁的中年人,他的目光一直锁在李汐的身上,他见到李汐终于愿意正眼看一眼自己,他的眼睛顿时亮了,即使李汐立即又回头离开了这里。
凤尘足足看到兰青言和新衣进了洞房之后才回来自己的寝宫,他本来以为李汐会在寝宫里等候自己,不想根本没有见到李汐的身影,后来询问才知道李汐去了找新衣,这个时候找新衣做什么,新衣和兰青言正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凤清见到凤尘到处在找李汐,于是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凤尘,凤尘立即心惊,沈清鸣能杀了幻樱和隐华,一样可以杀了李汐,特别是李汐拒绝他的心意,要是他恼羞成怒,杀了李汐,后果不堪设想,他赶着出去,不想过于心急,被门槛绊倒,他也顾不上许多,运起轻功,迅速前往兰青言和新衣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