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心突然听到这番话有些猝不及防,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黎悠悠说完这番话之后才发现她的表现实在有些过于心直口快了。
可能是跟顾蕴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受的影响比较大有什么话都喜欢直接摊到台面上说,一点也不想藏着掖着。
黎悠悠说完后并没有道歉或是否认她刚才的那番话,而是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
这个小女孩儿看似比别的同龄人成熟,但她也比其他人更胆怯、更战战兢兢。
这个时候旁人给她什么样的颜色,她身上就是什么样的颜色,她的三观和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没有确立下来,就开始以成年人的姿态面向社会。
这种既是历练,也是好的劫难,是一把明确的双刃剑。
黎悠悠不是个强势的人,并不打算把她自己的思想让别人全接受。
要是顾蕴就不一样了,她会霸气的让别人按着她定的方向走。
接着,等那个人有主见与面对世界的态度之兵,才把主动权交给对方。
在那人独立之前,她宁愿霸道、专横。
但这种先天与后天齐飞的霸气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易子心被黎悠悠的那番话给说愣了,一时间脑海里纷纷乱乱的出现了太多东西,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梳理。
当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车上了。
那辆车正好是研究所派去殷城大学附近接一个病人,就把她和林林给捎上了。
易子心表情有些麻木的看着窗外,心里纷乱如麻。
从小她爸妈对她的教育是少惹事,别给老师同学添麻烦,有事想方设法自己解决,千万不要借别人的钱以及借钱给别人。
她爸妈就是谨慎而存在感低微的活着,紧紧的把自己所拥有的那点小东西箍在怀里,时刻提防着别人的关注。
易子心曾觉得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有些观点并不对,但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她的人际关系也因此而受到了明显的影响,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不洒脱,没有健全的三观,她只是她父母的复制,她还在按照他们的路子活着。
当她办她父母的丧事时,她才发现他们的人缘比她想象中要差许多。
前来帮忙的除了相熟的亲戚之外,并没有朋友。
一个人的人缘好不好,看他的婚礼和葬礼。
他们的婚礼她没有机会看到,然而他们的葬礼她是看到了,很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这段时间她还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抑或是她根本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却还在沿用他们的教育方式在走。
她看似在平等而自立的跟别人相处,实则只是自己给自己的假相,别人只是一时怜悯的配合她。
她的行为可笑极了。
一个没有原则,没有准则的人的自尊有谁会长时间的维护?
会维护并非是她有多好,价值有多高,只是表明别人的修养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