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有遇到什么好事吗?”
“接到你的电话,就是我今天遇到最好的事。”
“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易子心傻呵呵的笑了好几声,说道:“霍先生,你帮我分析一件事。”
“你说。”
易子心把昨天晚上她借钱给易子媚的事告诉霍宛,然后问道:“霍先生,你觉得我堂姐是真的遇到困难了,还是想从我们身上再获得一些利益?”
“我跟你堂姐没有任何接触,不太了解她的想法。不过从她长期没有跟家里人联系这一点看,她对她的家人是很有意见的。要不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但问题的根源究竟出现在哪里,只有她本人知道。从你伯父伯母都愿意来陌生的殷城来看你这一点,他们对人很多时候都是温和公平的。而对别人温和公平,并不代表对所有人的温和公平。他们很可能把自己恶劣的一面都展现在了自己女儿的面前。”
易子心听到这个全新的理论很是惊讶,她之前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她从小所处的环境就是大人们都指责堂姐,说她冷血,没有心,家里人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和金钱培养她,结果她一毕业就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了。
她身边的大人都是这样的论调。
她不知道她堂姐是不是也听到过这些谣言。
如果一个人在成长的路上听到的都是有关自己不足的谣言,谁又愿意在可以自由的时候重新回到那个让人愤懑的环境中呢?
她说道:“我跟我堂姐相处的时间很少,我们上学的时候一直是在错过。她上大学的时候,我正好是最需要专心学习的时候。她那时候也基本不跟我交流,好像是有她自己的世界。她也不跟村里的其他人说话,也没有见跟谁特别亲密。”
“她是个自我意识特别强的人,她一旦认清了什么就很难改变她的思想。她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愿意打开自己的心房,让亲近的人看到。同时她也很厌恶所谓的亲人们在转念之后,想对她好。她是不认同这些规则的。”
“为什么?”
“她自认为自己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过来也只是想分她一杯羹。她不愿意把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与别人分享。”
“这些事跟她要借钱有什么关系?”
“有一定的关系。今年的市场环境不好,很多人做生意都赔本了,轻则压货,重则倒闭。她的工作受到影响也是很正常的。按照我的意思是你在借她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这就没什么问题,至于她以后还不还是她自己的事。你只要认清楚你的人生不缺这几万块钱,就当是交学费认清一个人了。”
“嗯,我当时借钱给她也是这么想的。她能不能还给我,别的我倒没怎么想。”
“我的建议是没有必要让他们握手言和,将过去的矛盾一笔勾销。那种事只在傻乎乎的电视里和现实的小说里出现的,真正的现实哪有那么容易化干戈为玉帛。都是真真实实的给彼此捅刀,而且每一刀都是从自己亲人身上得到的。旁人看着不可思议,但受了伤的当事人有多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你这么说我突然很心疼我堂姐。”
“不需要你一个局外人去心疼。双方都有错,能走到现在这个程度的肯定都忍了很久,实在忍无可忍了才爆发。你要记住一句话,别人伤害了你,他能说对不起,你可以接受道歉,也可以拒绝他的对不起。没有人规定你伤心的时候,你还要原谅别人。你堂姐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你伯父伯母愿意道歉愿意想跟自己的女儿重新恢复关系,你堂姐现在不乐意,她的做法没有错。至于以后她能不能拥有亲情,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个选择所伴随的后果也是她自己来承担。你跟他没有直接的矛盾,她找你借钱,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