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战的角度来看,折从阮当即意识到,只要远处传来警戒的动静,各个帐篷里的游牧骑兵只要不是傻到脱光衣甲呼呼大睡,几乎都有足够的时间,迅速的集结待命。
在外围巡视了一整圈之后,李中易陪着折从阮回到了中军大营。
这时,折从阮才注意到,灵州步军的营寨,不仅有高高的寨墙,墙上有望楼、刁斗,墙前更挖有深坑。
嗯,虽然稍显保守一些,不过,防卫如此严密的大营,实在是不好偷袭啊!
折从阮仔细的琢磨了好些偷袭此地的方法,经过脑子里的反复论证之后,最终,他都只得选择放弃。
折从阮心想,李中易这小子把宿营地搞得比乌龟壳还要严密,用兵之谨慎,由此可见一斑。
李中易的驻军大营,只可能强攻,而没有任何办法予以偷袭。
回到各自的大帐之后,李中易换上一身便装,刚在帐内的火盆前坐定,就见牙兵来报,“折令公来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折从阮刚才和他一起巡视营地,此老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过半句话,如今安定了下来,此老却不请自来,可想而知,必定有事。
将折从阮请进大帐之后,李中易原本还想客套一番,却听折从阮开门见山的问道:“李帅,扎营之时,将士们点起无数火把,难道不怕惊动了拓拔一族么?”
李中易微微一笑,喝了口热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解释说:“我军出兵夏州,原本就不惧被拓拔家知晓。”
“哦,请恕老夫冒昧,敢问其详?”折从阮不动声色的询问李中易。
李中易淡淡一笑,说:“拓拔家的主力部队已经远离夏州,假如夏州的拓拔家留守部队敢于出城决战,岂不正中了吾之下怀?”
折从阮摸着白须笑道:“倘若拓拔家死守于夏州,李帅如之奈何?”
李中易喝了口茶,笑道:“如若没有攻破夏州的把握,下官安敢轻出灵州,远袭夏州?”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透露用炸*药轰塌夏州城墙的打算。
折从阮眯起两眼,凝神细想了一会,忽然说:“李帅既然有这么大的把握,那么,老夫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就算折从阮是西北一霸,百战百胜的名将,可是,炸*药乃是跨越数百年的实战“神器”,此老肯定不可能知晓其中的厉害。
“李帅,老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不知可否?”折从阮放下手里的茶杯,含笑盯在李中易的脸上。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老令公不是外人,有话尽管直言。”
折从阮缓缓问道:“党项人一向不服约束,不知李帅使了何等手段,竟然令其如此顺服?”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发动奴隶斗贵族,分其牛马牧场及部众,灭其脑后有反骨者,此事易尔!”
折从阮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李中易解释,当他分析清楚李中易话中的深意之后,心中不由百味杂陈,好狠的毒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