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傲长叹了一声,李中易别看年纪轻轻。处事却异常之老辣,滴水不漏。令他无隙可寻。
契丹人南下打草谷的时候,对南蛮子可真没客气过,烧、杀、抢、掠,夺妻劫妹的烂事,就更多了。
如果,顽抗到底,耶律傲有理由相信,他的老部下们一定会被李中易找借口,全都给剁了。
已经走投无路的耶律傲,终究是个明白人,也是条汉子,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耶律傲长吁短叹了一阵子,懒洋洋的下令说:“吹号,让崽子们都下马扔了弓刀,降了才有机会回家。”
局势是明摆着的一边倒,亲信牙将呶嚅着嘴唇,最终,狠狠的扇了他自己一耳光,闭上双眼,吹响了投降的挽歌。
“咣当,咣当……”无数兵器扔到地面上,发出清脆却不悦耳的声响,令折从阮看到了终身难忘的划时代的一幕:契丹人成建制的投降了!
无数李家军的将士们,亲眼目睹了契丹人下马投降的真实场景,他们中的很多人,此前完全没有想到过:一直盛气凌人的契丹人,竟然也有今天?
随着契丹人的弃械投降,整个洺州之战,以李家军大获全胜而告终,划上了一个完美的逗号。
按照捉俘虏的标准条例,廖山河和杨烈吩咐手下人,将投降了的契丹人都反剪双手,十人一组用粗绳拴住胳膊,串在一起。
大约两个多时辰后,所有的契丹俘虏们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再没有丝毫的还手反抗余地。
这时,李中易的中军牙兵营,已经竖起大帐,李中易陪着折从阮坐于帐内品茗茶叙。
“无咎,此战过后,我大周再也不惧契丹鞑子矣。”折从阮心悦诚服,由衷的夸赞李中易的显赫武功。
李中易摇了摇头,品了口茶,笑道:“不瞒岳祖,我这边厢战功愈大,南边就越不放心啊。”
折从阮笑而不语,前朝奸相冯道曾经说过一句话,皇帝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本朝太祖郭威靠的是枪杆子,世宗柴荣也靠的是高平之战的显赫军威,方才坐稳了皇位!
折从阮眯起一双老眼,心中暗暗好笑,此战大获全胜,所产生的巨大威力,恐怕连李中易自己都难以估量清楚吧?
怎么说呢,自晚唐以降,由于中原朝廷始终无法树立起真正的权威,各地藩镇连年混战,导致民生凋敝,实力大损,饱受异族的欺凌。
中原汉人被欺负得久了,自信心就严重不足,异常自卑,视契丹人为洪水猛兽,不敢正眼相看。
这一次,正面决战之后,折从阮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只要李中易掌握了大周的最高实权,契丹人何足惧哉?
“无咎,这么多的契丹俘虏,如何处置?”折从阮本想问朝廷那边会如何看待此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俘虏问题。
李中易摸着下巴,微微一笑,解释说:“中原人力匮乏,修桥铺路,建工坊,在在都需要的人手啊。至于已经死了的契丹人,嘿嘿,筑成京观,倒挺合适的。”
折从阮起初没反应过来,等他恍然大悟之后,不由暗暗感叹不已:将契丹人的首级,筑成京观,这恐怕是几百年来,未有之盛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