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既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南下“打草谷”,难道说,他李某人竟要效仿伪道学的狗屁逻辑,对强盗们以礼相待?
强盗,从来只认实力,畏威而不怀德!
李中易偏偏不是传统的所谓儒门弟子,他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整个民族的不负责任。
按照李中易的理解,国战,就是尽一切可能,最大化的削弱敌人,壮大自己!
既然,杨烈已经把局面彻底的控制住了,李中易完全不介意,现场指导抢劫工作。
李中易从竹席上站起,一边往帐外走,一边吩咐竹娘,“城中已经被清空,你就留在帐内歇息好了。”
竹娘瞪着一双美眸,埋怨道:“您说什么呢?您是奴家的天,保护您的安全,是奴家最大的本分。”
李中易以手触额,轻声一叹,有个如此忠心的小妾,外加贴身侍卫,既是莫大的幸福,又是一种无奈。
“好吧,既然你不累,就跟上看看热闹吧。”李中易无奈的甩甩衣袖,大踏步离开了中军帐。
竹娘展颜一笑,李中易待她十分包容,显然是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这就够了。
望都县城,方圆不过的十里之地,李中易本想骑马进城,竹娘坚决不同意,他只得再次打消了显摆的念头。
李中易大摇大摆的步行进城,他的前后左右,围满了近卫。这些近卫,有人手里提着盾,有人左手持弓,城头上更是站满了近卫军荷枪实弹的官兵。
“潇松,这也太过如临大敌了吧?”李中易欣慰的扭头“批评”李云潇。
李云潇挺起胸膛,义正词严的说:“爷的安全,乃是头等大事,不容半点闪失,否则,小的百死莫赎。”
竹娘也抢话说:“爷,潇松说的对,您就是大家的天,大军没了还可以再建,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教奴家可怎么活呀?”
李中易察觉到竹娘泫然欲泣的哀怨,柔肠立时被勾起,他叹了口气,说:“随便你们了,我不管了。”
竹娘立时破啼为笑,抬手抹了把眼眶,笑嘻嘻的说:“爷,您待奴家真好。”
李中易一阵无语,这个竹娘啊,跟在他的身旁时日一久,倒也学了他的几分痞气!
自古以来成大事的王侯,一定是性格复杂的综合体,绝非伪儒们所宣扬的是所谓的圣人。
外圣内王,套在李中易头上,虽不完全贴切,倒也有几分道理。
李中易治军,最讲究的是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其次是功劳,最后才讲人情。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法既约束的是部下法宝,同时也是对李中易所掌握的绝对权力的一种限制,其中蕴涵着丰富的对价关系。
人人都没有安全感的滥杀军法,肯定执行不下去的,例如,大周军法之中的七十二斩,就是典型的坏法!
李中易步入城中的街道上,迎面就见,一排排持枪握刀的近卫军,正高高的举起火把,等候着他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