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李安国,何在?”黄靖再次厉声喝问李安国的名字,李安国仅从黄靖眼神里的杀气,便可以真切的看出,如果他继续装大爷,肯定会倒大霉的!
“李安国到,到……”李安国一边抚『摸』着皮还没破,但疼得厉害的屁股,一边高高的挥舞着右手,那模样就像是吊颈的鹅一样,别提多滑稽了。
青玉以前让李安国给欺负惨了,她心里美滋滋的,比喝了蜜还甜。不料,她幸灾乐祸的忘了形,“噗嗤……”竟然讥笑出了声。
李安国听见身后的嘲笑声,心下不由大恨,臭丫头,等着瞧好了,看爷以后怎么收拾你?
一直低眉敛目的车夫,身形纹丝不动,连眼皮子都没抬。他心里却是透亮,青玉显然是被七娘给惯坏了,连主子的笑话也敢看?
看就看了吧,居然还敢笑出声,青玉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青玉自己知道闯了大祸,吓得小脸发白,心房里仿佛揣着十几只小兔子,跳动得非常厉害。
黄靖的眼里只有军法,哪怕李安国是头猛虎,到了他这里,也必须和猫一般的乖乖趴下。
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征战岁月之后,黄靖已经深深的理解了李中易曾经教导过的真理:军法大于天,才是打胜仗最牢靠的保障!
幽蓟大平原上的安喜一战,契丹人以十倍精锐之军,进攻只有区区一万余人的近卫军。说句心里话,黄靖已经作好了马革裹尸,战死疆场的心理准备。
然而,不管袍泽们心里是否害怕,在严苛到近于变态的军法,长期的约束之下,坚决执行命令的意识,已经深入每一位袍泽的骨髓。
军令的上传下达,始终顺畅无比,执行军令的各种动作,丝毫也没有走样。
最终,在主力援军赶来之前,契丹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扔下了几千具尸体,狼狈不堪的撤走了!
黄靖隐隐的意识到,那一战过后,军中袍泽们,不管是公开,还是私下里提及契丹人,一个个都眉飞『色』舞意气风发,往日的紧张情绪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也许,这就是灵帅所言的战无不胜的心理优势吧?
“新兵李安国,上官问你的话时候,必须并拢双腿,大声回答:到!明白么?”黄靖当着李安国的面,作了个标准的示范,然后问他,“看明白了么?”
黄靖死死的盯在李安国的脸上,只要他稍微有点不驯的表现,宪兵手里的军棍,一定会再次教育他:何为军法无情?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李中易屡屡教导的十字箴言,已经黄靖深刻的理解,并坚决贯彻执行!
李安国的屁股一直很疼,刚才黄靖做动作的时候,他其实压根就没看,更别提看清楚了。
黄靖很有耐心的又演示了两遍,李安国有看没有懂,只顾着『摸』疼痛的『臀』部了。
“新兵李安国,何在?”黄靖很看不惯李安国一副吊儿郎当的泼皮无赖模样,陷阱也已经名正言顺的替他挖好了。
“到!”李安国的屁股一直疼得厉害,嘴巴上的反应倒是很快,可是,两腿却忘了并拢。
“军法官何在?”黄靖懒得多说废话,再次点名执行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