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上午十点,喜欢“装大辈”的老酒晕子准时打开了扎啤屋的大门。给扎啤厂负责这块送酒的小哥打过电话要了两桶酒,大辈叔在门口优哉游哉地晒起太阳来。
这是大辈叔的规矩,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好。反正自己没什么事情,在这里晃荡几天喝上几杯扎啤也是优哉游哉的美事。
很快,送酒的小哥用摩托三轮送来了两箱酒,见到大辈叔之后,这位小哥还不忘调侃两句:“呦叔,新年新气象,这次升级当了扎啤屋的掌柜的了?”
“去去去,小伙子你就过过嘴瘾吧,来,点一颗!”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是大辈叔还是拿起了自己那盒白将军,递给了对面小哥一支。
“好来,谢谢叔,您这也慢慢喝着,我还得送酒去呢!”对面小哥收下一张100块钱的大票,找回20块钱零钱后同大辈叔道了别。
“呲。。。”大辈叔迫不及待地把接扎啤的嘴子插入扎啤桶,伴随着放气的声音,一杯新鲜的扎啤倒在了自己专属的扎啤杯里。
把找回的20块钱放到钱夹里,大辈叔又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了10张酒卡。数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大辈叔把其中的一张酒卡又放了回去。随后大辈叔起身,冲着墙上的付款码一扫,25块钱很快到了玲玲的账户上。
还是那句话,这是大辈叔的规矩。帮着人家看店不要紧,自己喝酒同样也得交钱。刚才的25块钱是10张酒卡的钱,而大辈叔把其中的一张酒卡再放回去,就是证明自己已经喝了一杯。
扎啤屋也是一种江湖,行走在江湖上,自然要遵守这样的规矩。
大辈叔成为了这里新年的第一位客人。搬上马扎坐在门口,在和煦的阳光下,大辈叔悠闲地看着来来往往过路的行人。
偶有几位熟悉的面孔路过,大辈叔也不往微笑着同他们打个招呼。
“呦,这是买菜去?”
“来来来,喝一杯啊?”
“都大过年的了你怎么还这么忙?”
插科打诨中,大辈叔在寻找着老酒晕子们独有的乐趣。
这种感觉,就像是穿上新鞋的王有胜在“阅兵”。
一人不饮酒,这句话所言非虚。在自己喝了两杯之后,大辈叔便觉得有些上头。这时候看看表,不过11点半而已。
一个半小时喝了两杯扎啤,这样的速度要是搁到平常真是如同蜗牛一般。但就算是这样的速度,今天自己竟然有些上头。
平时大辈叔在这间屋子里其实是颇受欢迎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这里自己喜欢以大辈自居。
大辈叔认为,如果把扎啤屋比作一个江湖的话,自己就是这间扎啤屋里的武林盟主。无论南来的还是北往的,都多多少少给自己一分“薄面”。
就如同曾经有几个小混混想在扎啤屋里找事,大辈叔两句话之后,对方便“闻风丧胆”——并不是因为大辈叔有着不怒自威的功夫,而是他那句“老家伙们,这几个毛小子实在欠揍,一会干起来之后大家一起上!”让对面着实吓得不轻快。
双拳难敌四手,两个毛头小子遇上十几个老头,那也是干不过的。
在这间扎啤屋里,老酒晕子们似乎都有“圣断是非”的能力。毕竟年数在那里摆着,不是有这么句话说得好,叫“我走的路比你见过的盐都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