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妓』院的门常年开,可要冲喜的人家几年也赶不上一个,更别提是冯家这样的大户。
反正姜幺儿也没人愿意娶,叫她去冲喜赚些银子,不也算是将功折罪嘛!
胡氏心里清楚,自己下半辈子是吃稀的还是吃稠的全看这一次了。
因此横下一条心,想着不管怎样,也要把这件事做成。
夜里盘算好了,也不跟丈夫商量。
第二天一早就带自己的陪嫁丫头喜凤,雇了辆骡车赶到官媒赵妈妈家。
这赵妈妈是出了名的两头黑,买卖双方的好处通吃,讲定的价钱也必定要抽取一两成。
可县里的大户人家最买赵妈妈的帐,因此姜大『奶』『奶』不做第二人想,直接去拜访赵妈妈。
姜大『奶』『奶』说明来意,赵妈妈的大长脸上不阴不晴,耷拉着嘴角子来了一句:“您是第三份找我的,昨天已然打发了两拨。”
姜大『奶』『奶』也不闹虚的,直接跟赵妈妈说:“冯家出多少银子我不问,但我只要一千两,多出来的都是您的。”
赵妈妈的脸上这才有了笑褶儿,说道:“大『奶』『奶』果然是个爽快人,不像那起小家子们,一味的跟我分斤拨两。”
姜大『奶』『奶』把姜幺儿的生辰八字递过去,赵妈妈看了说:“果然硬的很,保准能让冯老爷满意。”
跟赵妈妈商议妥当之后,胡氏回到家,直接跟丈夫摊了牌。
姜耀祖张着嘴愣了半晌,只说一句:“这样、这样做,只怕、只怕不妥当。”
胡氏立刻跳起来指着丈夫的鼻子骂道:“有什么不妥当?!依你说怎么才妥当?!
你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便一封休书休了我。再去找赵妈妈,把这事退掉,我也落得清静。”
姜耀祖最是个没骨气的,全家上下都是妻子在打理,如何能休得?因此不敢再多嘴。
等到姜幺儿知道了这事,撞柱寻死,他心里也着实难过,可慑于胡氏的『淫』威,只敢在背后抹眼泪。
谁想到妹子竟然被冯家退了亲,姜耀祖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可妹子身上有伤,应该找个大夫给医治医治才行。
可他的建议被胡氏一口拒绝了,她想的是,姜幺儿既然敢寻死,说明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软柿子,若是给她些甜头,只怕往后麻烦更多。
所谓人是苦虫,不磨不行。
这么多年,那小贱人待遇都跟下人一般,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若是对她高看一眼,只怕从此不服管教,还不知兴起什么风浪来!
因此只管把脸拉着,不肯松口。
姜大爷惧内,不敢跟大『奶』『奶』起争执。缩肩搭背地走到厨房,见砂锅里炖着鸡汤,便舀出一小碗,亲自端着给妹子送过来。
而此时姜姜已经起身,从破旧的柜子里找出一身看上去还算干净整齐的衣裳换上。
看着这副身体长腿细腰肌肤白嫩,不由得心情大好。
只可惜这屋子里连一面镜子也找不到,看不到具体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