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一仗桦沁必须打,若是如此便降了,桦沁便会失去脊梁骨,以后再也站不起来。”桦沁若是被杀了大王都无动于衷,束手就擒,那民众便会对桦沁失去信心,整个民心萎靡,到时候就是有复国的机会恐也是无济于事了。
“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走了。”裳砂不想再同元钰谈及此事,今日大悲大喜,让她心力憔悴,此时已没了过多的精力再去同元钰争论了。
“好。”元钰未再多言,即使是让裳砂知晓自己有了孩子也不能改变她的注意。
刘公公跟在裳砂身后,裳砂整个人弥漫出来的低气压让他不敢过多言语,是安慰公主殿下好呢,还是祝贺公主殿下喜得皇儿……
“刘公公……”
“奴才在。”
“国丧还要由刘公公你和周掌事多多照看了,多给父王和母后烧写他们喜爱的东西,还有……母后院子里的那两颗霞樱树也砍了吧,同那些东西一同烧了去。”
裳砂不想多言,她父王好歹也是桦沁的国君,那雷虎将军火烧了她王兄尸首后被天下骂之,怎么再敢烧了她父王与母后的尸首,听闻是太雍南逸王下令将她父王和母后好好安葬于阴阳道。
树与人同生,死与树同葬。
“殿下,那您有身孕之事……”
“不必宣扬,日后都为我备白衣吧。”披麻戴孝本就应当,她王兄去世时未能好好替他超度,如此便可一同办了。
“是,方才清平官大人已进宫了,此时应已候在东宫外了。”
“嗯,让清平官大人进来吧。”
裳砂并未进书房,在书房院子外的霞樱树下顿住脚步,她父王与母后的霞樱树已凋落殆尽,而这个院子里的属于浚与的霞樱花却只是偶有掉落,长势她的霞樱花一般喜人……
“公主殿下。”
“清平官大人来了。”
清平官并未过多言语,陪着裳砂站在树前。
“三方兵力已穿过了阴阳道,直向王宫而来,依清平官大人所见,桦沁的下一步该如何走。”
“公主殿下实在是让下官刮目相看,本以为公主殿下这几日心情不佳,会过前几日才召下官进宫,却是今晚便召了臣进宫。”
“国事为重。”
“殿下说的是,如今这局面已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最大的希望是明厉内乱撤兵,可即便如此,面对黑疆与太雍的虎狼之师,桦沁依旧难以抵挡。”
“若是拼死一战呢?”
“拼死一战也要后顾无忧才好,怕就怕在现在有人吃里扒外,想乘机捞点好处,亦是更甚者,臣本以为自酒楼一事,内贼已残留无几,今晨一看,才知老臣想的太过。”
今晨,呵,真是一群好大臣啊,强闯内宫,下次干脆提剑来杀她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