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愣了一刻,浚与?是多久前浚与还为她束过发,她刻意不去想,光是听着罗网描述浚与最后凄惨模样的话语她就已经受不了,元钰竟用此来糊弄她。
“砂儿,你的王兄并没有死,你可记得你王兄书房前的那棵霞樱树,那棵代表着他生命的霞樱树。你可有想过为何大王与王后的霞樱树在一夜之间凋零殆尽,而书房前的那株霞樱树依旧喜人?”
“那又如何?”片刻后裳砂听见自己的声音反问道她也想曾过此问题,可她的灵魂并非在此处生长,她从不信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那霞樱树是花氏信仰不错,可也不能让她就此相信元钰所言。
“砂儿,你要明白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活着。”
她明白,否则父王和母后有怎会让元钰来当她的皇夫,此时她又怎会如此这般躺在他的怀里?只是并非所有人都希望如此,比如她自己。“你不必再哄骗本公主,如今本公主在太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太雍自是脱不了干系。”
元钰被裳砂气着,他费心费力,结果这个女人心中丝毫不恋旧情,只想着如何报复太雍。此时元钰多希望裳砂就是一个没长脑子的花瓶,他让她往西,她就得滚着自己圆滚滚的瓶身向西滚,“好,你若是敢伤着自己,那便让整个苟延残喘的桦沁为你陪葬,你可知如今被你父王珍视的桦沁落入了谁人之手?清平官如今活的好好的,锦衣玉食,好不快活,不仅如此,桦沁更是由赵航掌控着,王后故宫中的两株霞樱树已被连根拔起,而你王兄……”
“够了!”裳砂的目光已变,他是想说那个曾经是她视为家的王宫现如今已成了别人的战利品,就连那些霞樱树都没有生存的余地了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同的道理她又如何不知?“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如今我孤身一人,早已无无牵无挂!”她无处发泄,只能用这些诛心的话来对元钰一泄心中阴郁。
“孤身一人?砂儿,腹中的孩子听见此话难道不会心寒吗?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可那也是你的孩儿,花氏的遗脉。”他至今都不敢让旁人知晓裳砂身怀有孕,花氏还有后人,若是如此裳砂不知能活过几个日夜。
裳砂心中酸涩,挣扎中着从元钰怀中离去,穿着单薄的衣裳就欲下榻,元钰看着裳砂的动作目光一寒,下一秒便将裳砂抱在怀中,扯了厚厚的衣裳将裳砂裹住便御起轻功带着裳砂夺门而去。
裳砂只觉得面上一冷,这北地竟是如此寒冷,被元钰抱在怀中穿梭,只觉得冷冷的寒风似利刃一般,割的脸痛。
“你要带我去哪儿?”裳砂听着自己的声音在风中飘散。
“带你去见你的王兄。”
裳砂看向元钰的脸庞,他看起来似乎很认真,话语也并玩笑的语气,有一瞬间,裳砂心中竟也带着了些许的希望,心中为浚与编织了无数的故事,最终只是向衣裳里钻了钻不发一言。
元钰内力深厚,裳砂不是第一天知晓,只是今日竟然出了太雍的王宫后便落了下来,找了辆牛车驱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