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受伤躺着,这模样竟让裳砂又想起了她将元钰带回王宫时的情景,那时他便满身是血的倒在床榻上,一身白衣生生的染成了血红色,醒了后略带怒气的说她这公主好手段,可如今看来公子的手段比她这小小的公主不知要高上多少。
裳砂看着元钰,慢慢上前将一旁的被褥扯过,从元钰的腰腹处向上拉扯,一点一点的扯至元钰肩膀,下颚,直至将元钰的整个脑袋都盖住,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元钰,他叫赫连钰,是太雍的九皇子,裳砂的手在一点一点的用力,可他也许真是桦沁寻药,他至今为封王,在太雍并不受宠,思及此处,裳砂手里的力道轻了些,不,即使他不受宠,可他是否想要太雍的王位也不可知,若是他想要那个位置就必得做出一番功绩来,如此他去桦沁必是怀着虎狼之心……或许他不仅绞杀了罗网,还偷盗了桦沁的布防图,那次明厉来桦沁之乱他可能才是背后操纵之人……裳砂力道不轻,她懂得如何让人窒息而亡,可被褥下的元钰竟是一动未动,连轻微的挣扎都未有,裳砂手里的力道突然一轻,她竟又感受到胎动了,裳砂扔了手里的被褥,“你起来吧。”元钰并未昏睡过去,若是之前是猜测,那么现在她便是肯定了,哪有昏睡过去的人被捂住口鼻无法呼吸后竟不会难受的想挣扎。
元钰在赌,他在赌裳砂不会杀他,裳砂并非不分是非之人,此时的她只是怨恨他乃太雍人,他绞杀了罗网,可他并未在助太雍攻占桦沁,屠戮桦沁无辜百姓,更重要的是,今日裳砂今日亲眼看见了浚与,就算裳砂真要杀他泄愤,也必是和浚与逃出生天之日。
“砂儿。”元钰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了,气息未有丝毫紊乱,也不见丝毫怒气、怨气,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裳砂别过头去不看元钰,“赫连钰,你即醒了,那本公主便问了,你故意带本公主去见王兄,到底想要什么?”她即使是亡国公主,可她不能丢了桦沁的骄傲,即使衣衫褴褛,亦要昂首挺胸。
他想要什么,裳砂昏睡一月之久,他想要的太多。
“要你将腹中孩子生下,要随叫随到。”在我身边不准离去。
裳砂和元钰对视良久后答道:“快两个月了,冬日衣裳宽厚,可再多几个月便藏不住了,到时候可不是本公主能决定能否将他生下。”话语不带一丝感情,心中尽是悲凉。
“不会的!”元钰想上前靠近裳砂,可裳砂却先行一步躲开了。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