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进来第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左边第三桌上的元钰,不同右边第一桌上南逸王的独饮,他怀里靠着一美人儿,那美人儿似乎不满意元钰饮了太多酒,直直的将元钰手中的酒杯拿走,芊芊细手一抬,杯中所有酒便都入了她的喉中。裳砂见此,心中梗塞,连叹了几句好一个赫连钰,她就不该信赫连钰一皇家子弟,年过二十竟未有一个女人的场面话。现在早已不是他在桦沁求药的时候,裳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行了一礼后道:“裳砂有礼了。”
裳砂的声音响起后,在场的人才纷纷收回自己的思绪,南逸王看了眼对面的赫连钰便又饮起酒来。
永利王后坐在高位上,只是笑着看下面的众人饮酒做乐,一副和善的模样,见众人为裳砂的容颜倾倒也不奇怪,拿起酒杯挡住了嘴角勾着的笑。桦沁虽已亡,可桦沁的百姓未亡,再加上雷虎屠城之举,桦沁百姓对太雍甚是抗拒,太雍将桦沁的公主握在手中,以桦沁百姓对桦沁大王的拥戴,这一年该上缴的东西便会一样不少,只是她无趣的很,总该寻点乐趣。
“钰儿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永利王后放下酒杯,柔着声音问道。
病了,那她应是病着的,只是永利王后让自己的贴身嬷嬷带着太医前来,她又岂有装病之理。“多谢王后关心,裳砂前几日贪玩确实染了些风寒,不过早已好了。”
元钰已经起身,一双桃花眼丝毫不掩自己对裳砂美貌的欢喜,众目睽睽之下将裳砂搂在自己怀中,裳砂心底无缘由的一阵厌恶,这双手先前便是这般搂着另一女子的腰肢,只是她不好发作,便也忍着了。
“砂儿,这些日子可想死你了。”
这调调,活像是什么楼带着满袋子金银而来的男人。
“钰儿,莫胡闹,带裳砂公主坐下,鼓乐还愣着做什么?”永利王后扫了一圈诸位皇子与女眷看向裳砂的目光,甚是满意。
裳砂便是与细腰一左一右的坐在元钰身旁,细腰将挑好的菜喂至元钰嘴边,元钰的目光却是盯着面若寒光的裳砂,手搭在裳砂的腰上一动不动。
裳砂坐下后才发觉对面坐着的竟是熟人。
茗粒如今身上已是着了一身太雍宫装,往日的嚣张早已不见踪影,挽着雍容华贵的发髻,脸上未见笑颜,若非二人早就相识,裳砂怕是会认为这副模样的茗粒是她原本的模样。
茗粒见裳砂望过来的呆愣目光,遥遥举杯,她不是为了明凛而来,她是为了王兄而来,她知晓桦沁遭了大变,可她也无能为力,让人惊异的莫过于桦沁的皇夫原来竟是敌国的九皇子。
裳砂看见茗粒坐在一衣冠华贵的男人身旁便也知晓明厉最后到底是谁如何能拿下明凛的大权了,终究是桦沁太弱,旧情这种东西本就不可靠,明凛未撤兵,裳砂不怪明厉,可看着茗粒坐在此处便又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