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的办法便是在南逸王府死皮赖脸的呆至宫中宵禁,即无法回宫便自然而然又死皮赖脸的在南逸王府住下了……
裳砂觉着这是个蠢办法,他们明明能轻易地翻进南逸王府,却要这般的住进来,白白浪费不知多少时间。
元钰着一身深红色黑边衣裳,裳砂自是不知晓他身上有些何伤,如此曲折麻烦他也愿意,两人能如此呆在一起一整日还是来太雍后的头一回。
管事看着进了上等厢房的九王爷与王妃长叹一口气,他到底是为何要让这两个小祖宗在此歇下……
夜半三更,星稀月明。
元钰带着一袭黑色夜行衣的裳砂在南逸王府游走。
“可冷?”这衣裳单薄了些,又无大氅,他让裳砂穿便装,她却死活不肯,元钰担忧道。
“不冷。”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边走。”元钰拉起裳砂的手腕,身着一身夜行衣竟然正大光明的在南逸王府游荡至被层层围住的偏院。
“你还走!”远远的瞧见看守的人,裳砂道。
“走。”元钰牵着裳砂的手向前,裳砂挣脱不开,便随着一同走了过去,他们好歹也是太雍的九王爷与九王妃,就是被识破了身份,除了丢脸些,想必是无性命之忧的。
未曾料到的是元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守门的侍卫见着后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进门后,元钰道:“我即来了,怎会一点准备也没有。”
浚与住的这个院子是南逸王府里最僻静的一处宅子,院子不大,前后各有一处院子,前院的那片假山裳砂倒是熟的很,她上次可在那里足足站了好几个时辰。裳砂看着近在眼前的门,竟是犹豫了片刻后才推开。
门未锁,住在里面的人却是被锁着的。
这屋子小的很,一眼便可将全部收尽眼底,屋子内炭火很足,床榻上未躺着人,靠近窗边的软榻上却是躺了个人,一身白色里衣,一头发丝随意挽着,听见开门声都未抬起眼皮子看一眼,便如此了无生气的躺着。
上次裳砂躲藏在假山里只看见了浚与的上半身,未想到被窗子遮住的脚上竟被套上了重重的脚链,从床底至窗边的软榻赫然躺着一根粗粗的铁链。
“浚与……”半响后裳砂才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躺在软榻上的男人先是一愣,片刻后抬起眼见是裳砂一喜,接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躲避了片刻。
浚与抬头裳砂才看清他的模样,从前习武有着不错的底子,身体虽在这些日子里消瘦了些,但也还算英朗,裳砂不知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浚与绝食四日直至打开窗子见到裳砂的面孔后才愿拿起碗筷。
“砂砂,你怎么在这儿?为何元钰没带你走?”浚与对外面知道的事甚少,除了赫连泽告诉他桦沁已亡,裳砂在太雍王宫内外,他一无所知。
裳砂听着随浚与一动便随着一响的铁链心疼不已,“痛吗?”未回答浚与的问题,裳砂看着浚与的脚踝问道。
外面纷纷扰扰,沧海桑田,如今能再见浚与,裳砂已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