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闻言大喜,“有了身孕?有了身孕好啊!这有身孕的人哪能日日都只喝些鸡汤,王爷府中藏的那些珍宝是本着被耗子拖回去做窝吗?”
裳砂万万没想到她随元钰出门一趟被喂了不知道多少吃食不算,竟多了一群想自带被褥与她一同回去住的人……这其中自是少不了嬷嬷,最后连元钰都无法,只得连声答应待王府建成之日便让嬷嬷日夜伴在裳砂左右。
裳砂觉着自己此时同那气球已无了两样,只是气球内装的是空气,她的肚子内除了一个三个月的小孩子外还有慢慢的饭菜茶水……
“天黑了,可还能走?”元钰对今日的裳砂颇为满意,竟想着动手捏捏裳砂的脸蛋。
外面已亮起了灯笼,天冷的很,冬日街市关闭的早,这时候人已少了,只有稀稀两两的行人。
“天黑了有何不能走的,只有心黑了路才难走。”
“嗯,砂儿所言极是,那我们便走着去吧。”元钰将怀中的暖炉子塞至裳砂怀中,看着裳砂已包裹严实,颇为满意,率先走了出去。
这是裳砂万万没想到的,元钰竟又要走这去!
“喂!”恼怒道。
“叫夫君。”元钰脑袋也未动一下。
“为何不坐马车,不用轻功?”
“叫夫君。”这次回了头,半歪着脑袋笑道。
“哼,本公主可没有夫君。”真当她那一纸休书是白给的吗。
元钰突然凑进,暗黑着一张脸,“你方才说什么?”
“你想要听本公主说几遍呢,我的元钰死了,在桦沁王城被攻破的那一日便死了。”裳砂的左眼划过一滴泪,冷风一吹,冰入心魄。
“砂儿……”元钰喃喃,她将他排斥在外,再也不肯唤他一声元钰,也再不愿在他身前自称为‘我’,可提起桦沁的元钰时神情是那么的缠绵,元钰抬手想替裳砂抹去面颊上的泪珠,可终究是未附了上去,“你的夫君乃是太雍九皇子赫连钰,也是元氏嫡女之子元钰,你这一生的夫君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这话不知元钰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裳砂听的。
因为情丝纠葛,她理不好,亦斩不断,便只能苦苦纠缠着、折磨着彼此。
此后二人一路无言,元钰的步子放的很慢,而裳砂始终离元钰三步远的跟着,没想到竟是南逸王府离嬷嬷所住之地并不远,二人不过走了片刻便到了南逸王府,看门的奴仆见是九皇子也不敢上前去迎接,毕竟自家主子和这九皇子并不对头……
裳砂本以为元钰会如同上一次一般偷偷摸摸的带着她溜进南逸王府内,却没想到元钰竟是准备大摇大摆的进去……
“你家主子呢?”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