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将手中的碗放下,伸了个懒腰,将流烟按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好坐下吃东西吧,这是你家王妃的命令,本宫去出个恭,回来你得给本宫将所有的都吃完。”她用早膳的时候都是元钰正在早朝的时候,挑这时辰便是为了无人能逼迫她多吃些,她再顺带威逼利诱流烟多吃些,便轻松的伪装了一副她吃了很多的样子。
裳砂裹了大氅从屋内出去,外面的积雪已经融化,下过一场雪后所有树木的树叶都已凋零,风吹过连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树干抖动的声响。裳砂说是去出恭,人却是了去了后面的小院子,她那日吃过流烟用霞樱花做的霞樱饼后便想去看看它,大雪下了整整一日,这已过了几日,不知现在的它凋零成什么模样了。这个时节的桦沁虽也已转寒,但还是有大片的霞樱花存在的。
裳砂穿过廊子,按着记忆寻了过去。
那树的枝条上都还布满着些许残血,仿佛被穿上一身厚厚的衣裳。从前的它是充满生机的,如今这诺大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树,周围的花草早已枯死,向着冷冽的冬日屈服,不再与它相伴。而这颗霞樱树却是顽强的生长着,一点都不畏惧,就像一名战士一样,迎霜傲雪。
裳砂竟然笑了起来,忍不住吟诵道:“真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裳砂上前去将霞樱树上仅存的花瓣摘了下来,“在这寒冬里受着也不好过,不如便进了本宫的肚子里吧,毕竟本宫的肚子温暖的很。”裳砂摘了一捧霞樱花,在手快要冻僵时才转身要走。
裳砂回去时元钰已经下朝回来,他们每日上朝讨论些什么她感兴趣元钰也不会告诉她,流烟知晓的也只是些后宫的八卦罢了,所以她每日即懒得阿谀奉承元钰也想离流烟远些,踏进屋子竟见着跪倒在地的流烟,裳砂皱眉,将自己手里捧的霞樱花瓣放下去问流烟,“谁让你跪的。”再一瞧坐在桌边的元钰,心里也猜了个十之八九。
流烟不答,裳砂知晓如今流烟是她的婢子,可这一个宫里的人都要听从元钰差遣,便向元钰走去,“王爷为何要罚流烟?”
元钰坐在桌前,桌上还摆着裳砂未用完的早膳,他今日特地回来的早了些,一进门便见流烟坐在桌前吃的正欢,而裳砂不知去向,他知晓裳砂每日都只吃两口,毕竟子须与子铭在裳砂身旁也不是白放的,今日不过是特意寻一个爆发的时机罢了。
“她偷吃主子膳食又不知主子去向,玩忽职守,自是该罚。”
“其一,这膳食是臣妾让她吃的,便不是偷吃,难不成如今在王爷这儿臣妾来这样得权利也没有了吗?其二,她奉命而为便不是玩忽职守,臣妾去如厕她也是知晓的。莫不是王爷天生便喜欢无缘无故的罚别人?”裳砂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