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大抵是在照顾她的小五哥哥,裳砂坐在屋中半响后也未见着流烟的身影。
凭空出现的倒是南逸王,明明是在自己的王府,却如同做贼一般。
南逸王看向裳砂,颇有些可怜的意味。
“我九弟天之骄子,头一回在你手中折了夫人又赔兵。”
听南逸王的口气,大抵是知道的,元钰同南逸王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他竟会将这样的事情也告诉他,南逸王在屋中站的久了些,身上的味道裳砂也闻到了些,是浓厚的酒味。
南逸王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坛子的酒,随意的倾倒在屋中,“今日他突然来寻我喝酒,一向深藏不露的狐狸脆弱成那般模样,抱着我问:二哥,她是不是没有心,我对她那般好,她竟是亲自动手害了我们的孩子……”当然,元钰抱着他痛哭流涕的画面是南逸王自己想象的事实就是元钰变成了个闷葫芦,一个劲的喝酒,若不是他用内力将酒都逼了出来,恐怕也不会听见自家九弟那番酒后吐真言了。南逸王看着裳砂的模样,这女人明明也是伤心的,若是浚与肯为他伤心,随便几个孩子任他挥霍……
裳砂的睫毛轻颤,那漂亮的如同精灵一般的眸子已经散去了光芒,“把酒给我。”
这他自然是不能给的,此时她的身子虚弱,没有元钰的交代,可还有浚与。
“你若是想喝酒别从本王这儿拿,想糟蹋自己去喝外边的酒,本王可不想被记恨。”
南逸王说完,一坛子的酒味已经在屋中倒了个赶紧。
“今日你与王妃从后院回来后便小憩了一番,下午本王又来寻你饮酒做乐,你与本王皆在兴头上,便喝了几杯,醉倒在床,一觉睡到大天亮。”
南逸王检查完现场后,颇为满意,来时脚底生风,出去的时候却是一步晃三晃,真像喝醉了的模样。
南逸王出去时在院子里遇见了流烟。
流烟的气息紊乱,“见过南逸王。”
南逸王随意瞧了一眼,“你这副样子去了定会让她生疑。”
“多谢王爷指点。”
流烟此时身上皆是伤痕,王妃出了事,她这做奴才的,该罚。
流烟身上的不是什么内伤,不过是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打的皮开肉绽,主子怜惜她要照顾王妃,这样已经是轻的了,至于她为何脚步虚浮,那便是双腿上也有鞭伤,每走一步,伤口在裤腿上摩擦,疼痛难忍。
流烟撩开自己厚厚的裙摆,里面的白色里衣已渗出了些许的红色,若是仔细闻还能闻到血腥味。
流烟看着裳砂屋子所在的方向,终究是回了头。
盐水沁过的鞭子,最大的好处便是难以愈合,流烟一整个晚上都是趴着睡的,第二日用绷带将伤口缠好,直到没有血腥味后才敢去寻裳砂。
裳砂失眠了一睁眼,就算躺在床榻上也睡不着,不过是换个方式煎熬罢了。
流烟来的时候她已起身。
“还请王妃赎罪,流烟昨晚玩忽职守,没能好好照顾王妃,流烟任凭王妃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