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与自那次逃跑失败后就不太爱搭理赫连泽了,更何况浚与终于察觉到了赫连泽对他的心思,恨不得一剑穿了那对他有非分之想之人,就算这不能实现,他敬而远之还不行吗。
而赫连泽也逐渐发觉想让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理他,他就得投其所好,不,毕竟浚与喜欢打架,他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增加感情的好办法,应该说是用军情来让浚与给他个眼神。
赫连泽去告诉他们又攻破了一座城池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便每日同浚与说些桦沁王宫内的消息,比如他最宝贝的王妹如今已经嫁为人妻,也就是赫连泽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浚与有些反应。
浚与记得那元钰曾经说过他是海上元氏的人,如今这样的格局,父王和母后也是在为砂砂做打算,全是便宜了元钰那小子,他可是一杯酒都未喝着。
浚与不搭理赫连泽,在赫连泽的眼里也不打紧,反正他一个人也能说上半天,若是赫连泽手下的那些将领看见了赫连泽这副模样肯定会惊掉了自己的下巴,从前他们的南逸王少年一战成名,想着宠爱与荣华富贵,可虽是最早封王可又却被撤了手中所有权利,一朝落入谷底,即使身为皇子依旧难免功高盖主,年纪不大倒是经历了不少,更是沉默寡言,军中那群大老爷们儿也不会什么温香软玉的功夫,什么劝解人真是全然不会,只会把自己送上去当沙袋,让王爷打拳用。
赫连泽这会儿正说着他们祭憩皇城的热闹,那铁匠铺里的剑更是一等一的好……赫连泽挑着浚与想听的说,他这些日子可没少在浚与面前说着祭憩皇城是何等的繁华,若是赶着马车从南到北也得整整一日。
“那你们祭憩皇城这么好,来我们桦沁做什么?屠城吗?”
赫连泽一愣,回头就见着浚与看向他的目光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厌恶。
“你说什么?”赫连泽问道。
浚与冷哼,“我说什么,你堂堂南逸王会不知道?哼,亏我之前还相信你也算是个光明磊落,心忧天下之人,如今看来你是配不起这四个字了。”
赫连泽总算是知晓了浚与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打从他进门开始就背对着他,赫连泽不过当浚与有些小脾气,没曾想竟会是这般模样。
他赫连泽早已过了娶亲的年纪,当初他在祭憩皇城内风头无两的时候父王曾给他许了门亲事,他因着童年阴影,虽然厌恶女子,可也并未推拒,后来他算是明白那亲事不是保命符,而是送他去鬼门关的入场券。他心灰意冷,寻了个由头便将那入场券撕毁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对一个人如此心动,瞧着他笑一笑便觉得值得,他不齿那等霸王硬上弓的行为,他相信他真心待浚与,总有一日他会明白的,如今可好,有人要打乱他的计划。
“你听谁说的?”
这营帐他增派了不少人手,除了他身旁的暗卫,没人知道这营帐内住的是谁,更不用说是靠近营帐而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了。
“听谁说的有什么关系,你即是做了,何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果然是太雍的好风水。”若不是他这会儿身子不知被下了些什么东西,他定是要将这披着皮的南逸王好好揍上一顿,不,这不足以解了他这些时日来的气,更不足以告慰他们桦沁边城惨死的百姓。
赫连泽道:“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
那些屠城的部下没有一个是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