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回府的时候元钰身上已经扎着针睡着了,裳砂扶着门框,眨着眼睛,她还是头一回见着那么粗的针,这这这……倒地是治病还是谋杀?裳砂深刻的怀疑。
裳砂走近,声音和步伐都忍不住放缓,放低一些,“你这老头,这么粗的针?当真是在治病?”
裳砂声音温和,那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控制住。
药夫子收了药箱,不屑一顾,要不是怕回去没有一席之地,他还是能再坚持两三天来来的,嗯,他药晕了一群的暗卫应该也还得两三天才能恢复。
“哼,这位夫人不相信拔了便是,他也不过就是从此醒不过来,七窍流血而已。”
裳砂听完,深深觉得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不过事已至此,这伤寒都如此难治,裳砂非常伤心,这些日子可是操碎了心,在元钰床榻旁坐下,委屈万分,颇有些美人落泪的架势,“若是他有事,七窍流血,我就日日夜夜都去你府里,我要和大姐姐,四姐姐说……”
好了,裳砂刚刚提出大夫人和四夫人,药夫子的头皮就立马绷了起来,“大可不必!”药夫子的眼睛瞪的像个铜铃,似乎只要裳砂敢多提一个字他就拼命的架势,药夫子立马保证道:“哼,他若是明日醒不过来,老夫就把我的头亲自割下来给你当球踢!不必夫人大费周章的上府。”
药夫子说完后便赶紧回府,在门口的时候未免自己的头被割下来当球踢,叮嘱一句,“不要动他身上的针,老夫过会儿再来拔针。”
裳砂坐在元钰身旁嘟囔着小嘴忧郁着,流烟觉着她家夫人可能是比小少爷还有可爱万分,她若是个男子也不会舍得让别人瞧见夫人娇憨的模样。
裳砂一人独自认真在元钰的身旁守着,看着窗户开着,偶尔吹来一阵风吹的元钰身上的针都随风飘舞……
裳砂惊的立马去关窗户,万一元钰七窍流血她怕是要自责着被吓死……
晚上药夫子来给元钰拔针的时候发觉裳砂也病了,整张脸红彤彤的,然后药夫子把了个脉,得出结论道:夫人,你还是赶紧歇着去吧,劳累这么多日,伤寒比床榻上躺着的那一位还要严重,可别传染了……
第二日傍晚元钰醒过来了,药夫子在一旁打着哈切,他可是守了一日呢,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元钰还没有醒过来,流烟在一旁给他好吃好喝的送着,顺带说着夫人让她带来的话,“夫人说让药老不要忘记昨日的誓言。”
没想到夫人累病了,一躺下去便没有再醒过来,只是夫人睡前还交代过让她去给药老带句话,流烟忍住自己的泪水,她在那一刻多么想夫人永远也想不起从前,这样就想不起从前那个冷漠的王爷,那个冰冷的祭憩皇城。
药夫子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可谓是信心十足,“这才傍晚,还没天黑呢。”
嘴是这么说着,吃早饭后腿却是很自觉的去了元钰的屋子。
元钰醒过来没有看见床榻边的裳砂,心中有些失落,拉开自己白色的里衣,那里黑青色的掌印已经开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