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夫子那话多半也是气话,他好歹也是看着赫连钰一路走来,成家立业的,也算是半个长辈,只是这小子从来没让他安心过,还真当他是在世华佗了,这会儿是气不过,瞧着裳砂那般模样,吃软不吃硬,顿时心软了,赶紧自己扔了碗去救元钰。
元钰这一次睡了很久,裳砂在元钰回来后便再未做过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了,只是一日在庄子里,她正在院子里修剪着花儿,这些都是刚刚从花圃里摘的花儿,她每日都会修剪一些了拿去元钰房里,等着元钰醒过来。
药夫子说的对,伤寒不会让人病重而亡,可内伤却会,她不知元钰为何会受这么重的内伤,但从她偷听药夫子与流烟的谈话中也知晓这内伤过于严重,他们似乎有事瞒着她,不过现在她没心思去管那些事情了,元钰醒了才最重要。
她让流烟回去照看小铃铛了,庄子里的那些家仆她不熟悉,也不喜欢她们跟着自己,便多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
裳砂在院子里觉着一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抬头看去正和墙边的一道目光对上。
那个人看见裳砂望过来后一愣,下一秒想要缩回头去,但缩回去了半个头又将整个身子给冒出来了。
这段日子太雍出了一些变故,元钰身旁的暗卫少了不少,再加上因为他们来了乡下庄子,一些暗卫留在了李府,这庄子上的暗卫便越来越少,今日竟是连裳砂身旁都没有一个暗卫了。
捌云整张脸都戴了面具,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睛旁的皮肤如同一位八十岁的老者。
“你是谁。”元钰看起来武功高强,裳砂对这些翻墙的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来看看你。”一开口的嗓音也如同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
捌云整个人站在裳砂面前,身影如同一位壮年的男子,声音和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是一位老者的样子,那声音似乎是因为受伤了一般……
“我们认识吗?”裳砂皱眉,“或者说你认识我的父母吗?”
捌云整个身子一愣,他知晓前些日子柒煞受了伤是因为元钰,便借着此次出门的机会想来看一看裳砂,只要她平安便好,他会替她清除一切障碍的。
半响后,捌云道:“是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裳砂觉得自己打不过他,看着他似乎也没有恶意的模样,或许是自己父亲的好兄弟又或许是从前自己母亲的仰慕者,裳砂懒得深究,拿着花走了。
捌云看着裳砂离开的身影,赫连钰利用她攻下了桦沁,在祭憩有多次欺负她,绝非是一个好的归宿,只是赫连钰与柒煞都太过强大了,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元钰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见着了裳砂,裳砂因为太过无聊,在元钰的病床前摆了一张桌子,平日里没事就去画画,对象嘛便是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元钰。
药夫子在府上好吃好喝的,每日就在为元钰的病情发愁,受给内伤本也不是太难治,只是伤他的人太过于邪门,而他又不善这些,便想着让鬼神子来。
元钰抬头看了裳砂半响,可奈何这女人似乎太过于专心,于是他只能自己开口道:“夫人在做什么?”
裳砂在哪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幻听了,着实是因为这屋里安静了好几日,突然出现了说话的声音,让她忍不住自我怀疑。一抬头便对上了元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