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显的感觉到骨头在体内被折断。

一条毒刺遮住了阳光，那毒刺闪着黝黑的光芒，正朝着自己扎来。

牧小野笑了。

这笑是成功的喜悦，也是对恐惧的坦然。

是的，他没能刺破鬼面妖蝎的甲壳，他失败了。

但也正因为他的疯狂，成功的吸引了鬼面妖蝎的毒刺，给史城争取了哪怕是一瞬的时间，所有他成功了！

他已经闻到了刺鼻的腥臭。

那是鬼面妖蝎的毒刺散发出来的。

他看到了王嫣儿。

双眼禁闭，面容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是一张多么柔和的脸。

他听到了滕冲的惊呼。

为自己这不要命的一击发出的惊呼。

同时他也听到了一声自己盼望的声音。

“噗！”

史城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对于一个灵师级别的修炼者，他岂能错过这次绝佳的攻击机会？

牧小野的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鬼面妖蝎的鳌钳之上，而那极具威胁的毒刺也刺向了他。

这是一次完美的进攻！

牧小野喊出的‘眼睛’，并不是自己要攻击的目标，而是让史城去攻击的目标！

他用自己的命去帮史城争取的这一次机会！

没有双眼的鬼面妖蝎还能撑多久，没人知道。

但是失去了双眼和两只鳌钳，它的命一定活不长，这却是人人都知道的！

牧小野做了，他成功了。

他感觉到了毒刺穿过他的身体！

“嘶嚎！”

鬼面妖蝎发出了一声惊叹的嘶吼！

一条命，换了它的一只眼！

一条毒刺穿透了一个人的身体，但也同时刺入了自己的鳌钳！

它败了！

史城已经出手！

滕冲已经出手！

牧小野看到了，他甚至看到了有一道绯红色的身影竟然也闪电般的从天而降！

他不知道那是谁？

但是他却知道，那人的实力异常强悍！

绯红的影子中一道寒光，牧小野的身体陡然一轻。

他知道，这是毒刺被斩断的结果。

一个血红的笑，在牧小野的脸上绽开。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听到了微风吹过山林的声响，温柔的如同王嫣儿的呢喃声。

他看到了阳光下的草地，他和王嫣儿就躺在草地之上，看天空掠过的飞鸟。

他感觉到了轻松，无比的轻松，轻松就想自己孩童时的岁月，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不！”

有谁在嘶喊！

“杀！”

有谁在怒吼！

“砰砰！”

有谁在厮杀！

“啊...”

有什么东西倒地，有什么东西死去！

血腥味夹杂着刺鼻的恶臭味...

青草味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味...

终于，什么味道都已不再了

终于，什么感觉都已不再了...

牧小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又看到了王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