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回头看了一眼忘川河，他没来过，却想看一眼。好像河里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一样。

“那河里，有人在等我吗？”

李虞轻声的问。

“不知道，有太多的人不愿意忘记前世，而选择跳了下去。我记不清除了。”

孟婆摇摇头，或许有个人，曾经为了李虞跳下去了，只是她也不记得了。

李虞一口将剩下的孟婆汤喝掉，递给孟婆道：“再来一碗，我要苦的。”

孟婆汤进了李虞的肚子，一股莫名的力量随即散开，融进了李虞的神魂里。

“有病毒入侵！警告，有病毒入侵！”

“防火墙启动，杀毒软件自动防御！”

“危险已解除！”

孟婆汤到了李虞的肚子里，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至少它试图删除过李虞的记忆，只是失败了。

很明显，孟婆汤对李虞没有作用，孟婆又重新盛了一碗。

虽然同是在一个锅里盛的汤，但是李虞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李虞接过了碗，又是一饮而尽。

苦！很苦！

还带着一种咸咸的味道，像是那个什么，对了……像极了眼泪。

“再来一碗，这次我要酸的。”

李虞又要了一碗孟婆汤，他换着口味儿一直喝，一直喝，像是喝酒一样。

孟婆汤再也不能起到作用了，李虞的基因管理系统已经彻底解析了孟婆汤的成分，生成了抗体。孟婆汤这回对李虞来说，就真成了一碗解渴的汤了。

孟婆汤不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它让李虞彻底清楚了每一种味道的极致。

苦，苦的肝胆欲裂，李虞的舌头都快要掉了。

酸，酸的李虞胃都抽筋了，牙齿都软了，脊背上凉飕飕的，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酸爽。

甜，甜的发腻，恶心想吐的味道，闻一下都感觉恶心。

咸，咸的嗓子发干，感觉喉咙里都堵了一把盐。

辣，辣的仿佛一条火线在身体里穿来穿去。

品尝了一遍所有的味道，李虞的眼泪掉了下来。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流过泪的李虞哭了。

他的眼泪离开了脸颊，却没有滴落在地上，而是飞了起来，穿越了空间，消失不见了。

这一奇怪的现象李虞没有想到，孟婆也没有预料到。

等到眼泪消失后，李虞心头才一片清明，自己为什么看向忘川河。

“孟婆，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你重新见到了这一滴眼泪，希望你能照顾一番。结一次善缘，这地府，我就不闹了。”

李虞头也不回，对孟婆道了一句，走下了奈何桥，向着酆都城一步一步走去。

李虞走的很快，一步过后，就到了很远的地方，等孟婆再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人，到底是谁？”

孟婆想的出神了，许久之后才重新给鬼魂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