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收起有些酸痛的胳膊，翻过身来，还了程微月自由，程微月却心下一空，皱皱巴巴的护士服斜挂在身上，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怯懦。

“你来江城干什么？腿还没复原。”程微月一骨碌坐起来，快速的把衣服穿好，遮住青红的脖颈和锁骨，今晚洗澡，她不打算看自己了，没眼看。

黎昊深呼一口气，也坐起来，顺手拽出掖在腰间的衬衫，盖住不可明状的大腿根部，“林风告诉我你在查我父亲的事，我当然要过来。”

“怎么，信不过我？”程微月脸上的潮红已褪，嘴里咬着皮筋，双手把散乱的头发拢到脑后，用皮筋扎住一个高高的马尾，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高冷模样。

黎昊笑笑，心里安定的很，他的铁板姑娘又回来了，“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办，关青山老狐狸，怕你吃亏。”

林风已经在他手下吃了亏了，他可不想程微月有一丝的损伤。

“我比林风强。”程微月知道他的想法，“林风不过是大意了，我会小心，你还是乖乖的听二师父的话，把膝盖养好。”

程微月坐到床边的沙发上，和黎昊拉开一些距离，她添了新毛病，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就心猿意马的犯糊涂，就刚刚添的毛病。

距离，产生清醒。

“况且，”程微月盯着他的眼睛，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点悲悯，“我知道你不会找他的，如果你要找，这些年你早就动手了。”

黎昊微微仰头，别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夏日炎炎，她说的何尝不对，一个遗弃他的人，他根本就没打算找，即使那个人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他也当没看见，沉默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