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早就收拾过,但因为根本没人踏足,难免落灰。
“没事,等收拾干净了,有人常来往了,便不会再有灰尘。”郭利一个人自言自语。
云归暖要上前帮忙,被郭利拒绝,他坚持一个人擦完这间东厢房。
郭利一个人,十分仔细地擦拭每一件家具,不错过一点细节,云归暖在旁边看着,双臂环胸抿着唇,直觉奇怪,倒也没说什么。
屋内陈设的家具不多,但架不住郭利擦得细致,直到周易回来了他才结束。
几人回到正厅继续方才没说完的事。
周易空着手出去,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都是账房需要的物件。
“在官府补方印一百两,打造铁柜五十两,其余物品加起来不到五十两。”周易拿出小荷包,掏出一沓纸递给云归暖,“这是明细和余下的钱,请云小姐过目。”
云归暖看他一眼,接过来,纸上写的很细致,每一笔开销清清楚楚。
“这只铁柜是干嘛的?”云归暖指着明细,这是第二大的支出。
“放钱和账本凭证。”郭利说道,他已经开始写账本了,“我们不可能将重要物件随时带在身上,寻常时候锁在侯府中,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云归暖颔首,确实,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骨环。
明细上写着铁箱五日后送货上门。
“对了,我有两个半月以来侯府的每一笔进项和支出,你要看吗?”云归暖瞧着郭利写的账本,才想起她之前也有记账的习惯,“还有我名下店铺的房契等各种契约,我一并拿给先生。”
云归暖假意回房,将各类契约从骨环中取出来,又拿上账本,重新回到正厅,将这些玩意一股脑交给郭利。
“郭先生。”云归暖突然按住郭利的账本,“我们还忽略了一件事。”
郭利疑惑地抬起头。
“先生在侯府做工,这合约和月钱还没商量。”她还是看到契约才想起来。
郭利做活上手得太快太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在侯府做活。
“哦,哦。”郭利应了两声,显然也才刚想到这个问题,“月钱嘛,就和、和别家府上一样吧。”
侯府的账房先生月钱很高,五十两起步,如果侯府家大业大管的产业名目多,月钱还能再往上涨一涨。
但徒弟就少了,砍半。
说完这话,郭利便不再谈论此事,继续闷头做账,将云归暖自来这里之后的账目一一梳理清楚,每个月花了多少钱,进账多少,哪些店给她送了多少钱,都一笔一笔记清楚。
新买的账本放在一边,郭利没动,拿着散纸在写,已经写了好几页。
周易则在旁边帮忙清理凭证,各类用途分别放好。
“小姐。”郭利的眉头又皱起来,“十月份的账呢,怎么是空的?”
郭利将云归暖自己写的账本转过来,推到云归暖面前,点了点空白之处。
云归暖突然像做了亏心事被抓包一般,她单手握拳抵在唇边,挑眉望着郭利,“没来得及写。”
她十月太忙了,从无辣不欢开张第一天起就每一天闲过。
郭利摇着脑袋,“方才看见这张无辣不欢的筹备清单,还想夸一夸小姐记得条例分明数量清晰,谁料一翻页,十月的账一个字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