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秋闱在众人期待忐忑中悄然来临，凰舞依约将凤腾送到了贡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不由惊叹，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高考，中考季，不同的则是这一次角色互换，她由考生变成了陪考人。

“凤凰：那里也是如此吗？”凤腾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也有些感叹，乡试秋闱历来是出人头地的开始，只不过大部分人期待着开始，结局却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比这更恐怖，中考、高考、硕士、博士、公务员……反正只要你活着就要不断的考，考知识也考人生。”都科举害人，白了只是生存的路子太少罢了，21世纪时常一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里却只讲究：士农工商。

“凤凰开口，句句深入人心。”凤腾还来不及将他的感触完全表达出来，前方不远处李虎伴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正向他们缓缓走来，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就猜出了此人身份，李玉虎的继室李赵氏之子：李睿。

“腾、舞：你们来的挺早。”李虎熟稔的跟凤腾和凰舞打着招呼，却不难看出他眼底的局促。

“刚来不久，这次秋闱虎哥哥有把握吗？”有外人在凤腾一向不爱多话，他轻轻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开口的自然是凰舞，来她和李虎也许久未见，本应有话要，但隔着个不讨喜的李睿，总觉的有几分别扭和不自在。

“我只是下场试试，哪能跟腾比。”李虎半路出家虽然足够勤奋，但跟赋绝顶过目不忘的凤腾自然不能比，这次要不是李睿要下场，被亲爹逼迫，他才懒的浪费这番心力。

“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道虚弱的声音横插了进来，带着莫名的敌意，凰舞冷冷一笑，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如这般趾高气扬，好高骛远的姿态，可不就跟他那对淫荡的爹娘一般无二吗。

“李睿：现在不是府内，这声大哥还是别了吧？听的人别扭，至于跟腾比学问，我尚有自知之明。”李虎似笑非笑，那句自知之明的格外的重。

本来他还想着这李睿自幼身子弱，也是个无辜的可怜人不想太过计较，却没想到：狼总归是狼，哪怕他体弱奄奄一息之际，你也必须要防着它，什么时候饿了会咬你一口。

“呵呵，自知之明？跟这种没名没分的人称兄道弟，就是你的自知之明？果然是乡野出生。”

李睿一声冷笑，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屑，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假情假意的将李虎这个贱种带回去治好腿伤，他早死了几百次了，哪还有如今的麻烦？简直是可恶。

“这位长的不合情理的公子？请问你是哪位？不知道打断别人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凰舞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她面前凤腾的半句不是，哪怕是含沙射影也不校

“咳，咳……长的不合情理？你在我？本公子即便比不上你身边的白脸，但也不差吧？”李睿看着面前这个容貌俏丽的丫头眼神有些诡异，他李睿在通州城大名鼎鼎，迷倒众多闺秀碧玉，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不合情理了？她是眼睛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吗？恩，绝对是。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凰舞翻了个白眼，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便不欲多，其实这李睿长的不差，不过是凰舞不喜欢便讽刺了一句，现在他居然凤腾是白脸，这让她如何接话，谁让她家凤妖孽的确皮肤白皙，风华无双呢。

“你？”李睿刚将食指指向凰舞，便被凤腾暗处运起的内劲打断，接着众人耳中便传来一道寒凉如冰的声音：“凤凰：与不合情理之人什么合情理的话，他听的懂吗？”

“下不为例。”凰舞笑嘻嘻回了四个字，心中暗暗翻了无数个白眼：她能人家听得懂，而且还聪慧到一点就通吗？

李睿正想发怒，进场的钟声陡然响起，他只来及恶狠狠的了句：“你们给本公子等着。”便没入了一众莘莘学子之中，李虎跟着了声：“非常抱歉。”也抬步离去。

一瞬间两人身边的地方便空旷了许多，凤腾四处一扫墨眸微暗，似失落又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笑了笑，然后紧紧盯着凰舞了声：“等我出来，举人娘子。”也信步而去。

直到贡院大门紧闭，开考的钟声响起，凰舞侧前方才缓缓走来两道清绝的身影，一道红衣妖娆魔魅，上好的衣料绣着神秘高贵的曼珠沙华，不用看脸就不难猜出来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