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同学们放学时两名警察才离开,他们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那把砍刀,而且也带走了持刀者苏怀兵。
就在警察要求把苏怀兵带回派出所继续进行调查时,陆红梅赶紧冲上前去,她拦住警察问,孩子她爸并没有伤害到孩子,只是吓唬了一下他们,再说,是那两个学生欺负他们女儿在先,为什么要把他带到派出所?
“是故意杀人还是杀人未遂?是不是只是吓唬了一下,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调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鹰钩鼻严厉地呵斥:“你让开!要是你再敢拦着我们,你就涉嫌妨碍公务,我们就把你一起抓走!”
“警察同志……警……”陆红梅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鹰钩鼻说着,将胳膊肘朝外一划拉,就把陆红梅拨到了一边。警察没有给苏怀兵戴手铐,只是在他的左右两侧,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带走。
“我怎么会故意杀人呢?他们都是孩子,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苏怀兵边走边向警察解释。
“这会不用多说话,有话,等回到派出所再说。”鹰钩鼻说。
随后,他们将苏怀兵塞进校门口的警车里,驶向公安河池分局派出所,一路上并没有拉警笛也没有闪警灯。
看着丈夫被警察带走,陈红梅心里害怕极了,她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到校长办公室。“凌校长,你得救救孩子她爸……他不是故意杀人!他怎么会杀人呢?那个学生不是好好的吗?她爸怎么就杀人了呢?”
凌丽看着陆红梅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就劝她说:“苏彤彤妈妈,现在并没有人说你丈夫就是故意杀人,警察只是带他回去做调查,你也不用怕。古人有句话说得很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觉得,警察是不会冤枉你们的。”
“凌校长,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人,可是警察不见得就跟你一样是个菩萨心肠啊……我从小就听人说,警察把人抓去后,对犯人先是一顿毒打,使劲地拿牛皮鞭子抽,直到拉到犯人招供为止,你没杀人,都得说杀了人……”陆红梅说。“我们在紫华谁都不认识,我就怕警察也欺负我们……”
“犯人?应该是犯罪嫌疑人。”凌丽说,“屈打成招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了?现在是文明社会,是法制社会,审讯是不允许使用暴力的。调查案件是公安民警的职责,你放心吧。是这样,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民警会联系你的。”
折腾了大半天,陆红梅独自离开学校,她先是赶到农贸市场收了摊,拉下卷闸门,然后,朝着租住的民房走去。
平时,这段路从来都是他们夫妻两人一起走的,都是丈夫骑着三轮车带着她边看风景边回家的。苏怀兵个子高,腿长,力气也大,他不喜欢电动三轮车,说人力三轮车蹬起来有感觉。每天下午收摊后,他骑着三轮车带她回家时是他们一天最幸福的时候,辛苦了一天,一家三口终于要团聚了,每一天的收获就是为了更好的团聚,而每一天的团聚,又是他们努力工作和生活的源动力。
沿着三轮车每天行驶过的轨迹,陆红梅独自走过一橦橦高楼,路过一条条大街,穿过一条条小巷,这一切,他们都再也熟悉不过了,每一颗树旁,每一个路口处,也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笑语,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只有这些草木与建筑才是他们最信赖的朋友和熟人,它们不会欺负他们,不会侮辱他们,不会看不起他们……
这些草木与建筑也见证了他们在这坐城市里的人生奋斗,也窥视过他们夫唱妇随的快乐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