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善这时也是有些急了,道:“哎,你这回真是好心办坏事了,芸姐儿这阵子一直都没用过李妈妈的土方!而且她这些天一直吃着杏仁佛手,你现在给她送了药过去,这……哎,还不快去请大夫!”
曹氏看起来相当震惊,回过头来指着门外还没离去的念雪,大声道:“念雪刚刚不是过来请李妈妈去给芸姐儿熬药吗?现在怎么又说芸姐儿根本就没有服过李妈妈的土方了?”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念雪面色煞白,暗恨自己方才就该离开,她留下来没走,就是在替宁芸看着这边的动静最后会如何,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尘埃落定不了了之的事,最后曹氏竟然把宁芸给扯了出来,她哪还敢再留,当下就大声喊道:“我,我去看看二小姐……”
说完,她也跑了。
陈佩青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眼泪再也崩不住,对着宁政和白氏僵硬的福下身去:“老太爷和老太太,算儿媳厚着脸皮求你们二位了,无论如何芸姐儿的身体要紧,我……”
宁芸并不是宁家的血脉,是以宁政和白氏虽然也挂心却怎么也不至于太过上心,白氏哀叹了一口气,宁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下去瞧瞧去吧!”
陈佩青一步三晃的跑了出去,宁立亭也是满目担忧,心里自是不比陈佩青轻松多少的,但是眼下还不是他离场的时候,一切场面最重要,心里再是恼恨也不得不说些场面话,对着宁立善夫妇言道:“你们两口子也别太内疚,说来也是误会,怨不得别人。”
“当然不能怨他们!”宁政瞪向他,道:“从什么时候起,芸姐儿竟也开始撒谎了?!”
明明没有服药,却让念雪过来借这个理由来把李妈妈支开,若说今晚编排宁立善的事情不是宁立亭一家三口盘算好的,打死他也不信!
“请大夫好生照料,若是芸姐儿这次没事,那就是她的福气,你们两口子以后再做事,别把女儿扯进来教坏了!而若是芸姐儿有什么不幸……”宁政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道:“那就是你们两口子咎由自取!”
闹腾了一夜,事情最后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而收场消停,众人各自回院,大半夜的二房却是没个安静,而至于宁政这院厅,宁馥走后,清晰的听见宁政将茶盏砸在宁立亭身上的声音。
陈佩青在宁府主持中馈这么多年,宁政也没有将家主之位传给宁立亭的意思,足可见宁政对宁立亭还不够满意,而事实上五个儿子中估计也没有谁真的让他满意,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将宁家变为官家的儿子,显然五个儿子没有一个有这个本事,所以,哪个儿子若是有本事能攀上官家,就不一样了。
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的人多的是,不然陈佩青也不会盘算着要拉宁立善下来,在宁立亭与官员真正的亲近起来之前,她怎么能让他的兄弟占先机。
到了荷松园关上院门,锦嬷就问宁馥要不要派人去宁芸那里打探打探消息,宁馥低眉道:“不必,你去三老爷那里走一趟,看看他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