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里已经有着明显的不客气与斥责,前天晚上他进房之后的事他自然都听陈佩青说了,宁馥是如何将那些箱笼毫不给她留面子的抬回了荷松园,并且还是当着乔有恒的大女婿面前做了说了那些子不留情面的话,当然,陈佩青自有她的一番说辞,那些箱笼虽然是宁馥名下的,但是总不好让宁馥亲自大半夜的出面与严智交收,她主持着府里的中馈,又是宁馥名义上的母亲,怎么就不能做这个签字点收的人?
陈佩青就算话说的冠冕堂皇,宁立亭也知道她心里是打算昧下那些遗产的,不过他并不反对,他是宁馥的亲生父亲,宁馥年幼尚未及笄,就连乔清婵当年留下的嫁妆也都在他手里握着,宁馥手里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应该由他握着。
之前这些东西是乔有恒直接连人带东西一起带回宁家的,他当时动不得,可现在不一样了,宁馥先前就在这间抱厦里亲手将这些遗产交给他去与乔家打通关系,现在交易没谈成乔家送了回来,自然就应该由他管着,宁馥怎么能这样要回去?
眼下见宁馥这般要出门,若不是为了躲着他们夫妻俩,他死也不信。
霜容在旁边低头,心里冷哼。
宁馥抬头看着宁立亭,又看了看陈佩青:“我是要出门,不过不是去王家,我要去乔家。”
宁立亭想也未想,脱口道:“你去找你三舅做什么?”
陈佩青脸色变了变,宁馥她才多大,这事他们大人没办成,她还能办成不成?更关键的是她以为宁馥是想把那些遗产握在手里才和宁立亭过来的这一趟,现在宁馥竟然说要去乔家,这不是让他们二人无地自容么?
可她还没开口,宁馥已经扬声道:“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难道就这样把箱笼收回来就算完了吗?事出绝对有因,就算问不出结果来,也得把我们的态度摆出来,别让人家以为我们当初送这些东西就送的心不诚。”
“不行!”陈佩青下意识的当场否决。
事实上她脑子清醒灵活的很,宁馥的话一开口,她心底里立即就是一亮,事关重大又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一时就有些没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这些遗产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以乔有恒的性子心头滴血是小事,保不准已经将他们夫妇二人骂了多少遍了,心里现在指不定多恨他们,如今宁馥说要去乔家亲自登门,这真是应该立即去操办表忠的,可这怎么能让宁馥去表这个忠?回过头来乔有恒不还是怨怪他们夫妇?
不管事情能不能成,这个忠还是一定要表的,而且得是由他们夫妇去!
“不去?”宁馥却看着她,道:“我要去的是我外祖父那里,难道老爷和夫人能替我走这一道?”
宁立亭也是一怔,方才出言阻止的虽然是陈佩青,可他心里却是与陈佩青想的是一回事,此时听到宁馥说的竟然不是去乔有恒家中,而竟然是乔毅乔老侯爷的府中!
他怎能不震惊。
“你……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老侯爷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