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林清之说完这件事情之后,他的脸色始终沉的像是暴风雨前夕,之后宁馥想再说些什么,林清之面色不改,但却心神不在此处,不再与她言论有关钥匙或者大长公主的事了。
他情绪不大对,后来索性再不提有关此人一切事宜,抬首看她:“是韩尘把你放了,还是你自己跑出来的?”
“他会放我出来吗?”宁馥笑了笑,有着几分冷笑之意,林清之皱眉看她:“你能从他的掌心跑出来?”
宁馥端着茶盏不答,突然道:“打是打不过的,算是……智取吧。”
“哦?”林清之面色看起来无波,不动声色又问:“怎么智取?”
“趁他不注意啊,把车厢里的东西全都掀了扔他身上。”宁馥偏了偏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次蒙受的损失,“运气好起来我自己也不太相信,当时应该是无意中碰到了什么机关之类的,现在想来像他这种人这么讨厌,肯定平时没少遇到过埋伏暗杀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他的马车就四面大敞了,正好就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来。”
林清之未语,看了看她,须臾,一笑,从她手里将早就空了的茶盏接过放在桌上,重新倒了杯茶给她。
……
宁馥在城内绕了大半个时辰连换了三辆马车和软轿,才赶在晚饭之前回到素缨楼,程衍和萧翊仍旧驾着马车在城内散圈未归,周睿和锦嬷嬷等的心慌,直到看见宁馥和周凡妥当的踏进素缨楼来,才齐齐的松了这口气。
问起这一路的坎坷,周凡苦笑:“别的就不多说了,之前医治院正的事二、奶奶是想不到我们有这个能力才没出手,这次的毕业礼,其实从接下这件差事开始就已经三防四防了,今天能顺利举办也是我们防备周全,说真的,若是放在大半年前接下,只怕未必能这么顺利,二、奶奶连根针都插不进来,自然是要想办法在其他方面出出气的,不过无所谓了,咱们也早就不是她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时候了。”
“我们在素缨楼里都听说了韩太傅在清藤学院里把姑娘截走的事。”锦嬷嬷心有余悸地道:“我们没在跟前,这事在学院里闹的很大?”
“截走?”周凡挑了眉梢,愤愤道:“好厉害的嘴,便就是学院里,也没一个人会认为当时姑娘是被人截走的,他们倒是会利用形势,事还没落定,谣言这就造起来了。”
宁馥抿着茶一直没说话,突然道:“陈佩青回头定然是要在宁家人的面前大肆宣扬一番的,只不过她这么堵着我的路要把我拧送回去,会换成是她三请四请我却不给情面罢了。”
“可是二、奶奶明知你肯定不会跟她回去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这也算是她上赶着掉面子的事,她总不会就是为了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前告你一状吧,这又对她有什么好处。”周睿叹道。
“她当然不会只是想告我一状这么简单。”宁馥微微一笑:“几次失手几次落败,里子面子都丢的差不多了,这口气她自然不可能咽得下去,告我一状根本就不可能消得了她心头之恨,我先前就已经在宁家把老太爷给气的不轻了,中秋节也没回去,新仇旧恨老账新账的,要想达到一个目的,不是一件两件事就能做成的,再撂上几笔,我也差不多就能被宁家除名了。”
锦嬷嬷骇然。
周睿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