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宁馥当初把这个手环拿给她时的场景来。
“你把这个戴上,大婚宁芸出门之前在她的身上摸一遍,她若是不让,你就说些吉利话打发,她身上若是有什么刀啊针啊剪刀啊这些锋利的东西,你的手腕就会感觉到震动的,全都给她扣下。”
当时她来不及问为什么这个手环可以感应得到这些东西,只是震惊于宁馥对宁芸的戒备。
她一直都对宁馥的判断深信不疑,宁馥既然有此防备,那就说明宁芸极有可能会做出些相应的什么来。
“二姑娘要伤害自己?!”
宁馥却淡淡的一笑,回她:“好不容易到了今天,她怎会伤害自己?再说了,真要见了血破了口,那事情就得闹到人尽皆知,小打小闹的就只需要该知道的人知道便可,都不必当面对质查个真相,这种栽赃才是最不见血的。”
她猜想宁芸会对她们这边所安排和接触过的东西进行破坏,然后被祁蘅发现,认定宁馥这是趁机奚落。
这时外面一声锣响,宁芸已经上轿了。
这一声锣响将她拉回现实,理了理思绪后,她肃面踏了出去。
软轿里,宁芸默默地独自一人坐着,轿里幽暗,外面的热闹也不比别人嫁女儿那么热火朝天,又或者其实和别的女子出嫁是一样的,只是她心里觉得不同,才会觉得外面甚是清静。
手里牢牢的捧着喜娘给的苹果,紧的连身子都有些僵硬。
是的,她很害怕这个苹果掉下来。
往日里她并不信奉这些。
可是现在,竟然也无助的开始靠着这些飘渺的信仰来给自己希望了吗……
她的心情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脑中所想的却不是自己一会儿踏入王府之后要开始新的生活会是什么模样。
她想的,却是昨晚之事。
“姑娘,为什么不用这把妆刀?”念雪当时这么问她。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妆刀,目不斜视却好像真的能感觉得到屋子之外投来的重重监视。
几天几夜以来,外面有多少人轮流不间歇的看守着她这里,她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彼时,她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因为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惘然。”
轿外的锣鼓又扬了几分。
轿身轻轻悠悠的晃着。
来日方长,没有信任的话是不能伤害的,我一定会让你重新信任我。
等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