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的到来,让众宾客既惊讶又恍然。
惊讶的是宁馥在这个时候出现,显然不是来道贺的,更不是作为宁家的人来此同喜的,肯定是与宁家突然发生的这档子腌臜事来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种腌臜事,她来干什么?
这恍然,便就是纷纷不由的揣测——难道与她有关?
一路遇上的丫环婆子小厮管事等,皆对着宁馥弯身行礼,将宁馥迎进正厅内后,这场面上的事就立即消失了个干净。
外面坐着不少的宾客,知礼守礼恭敬有加,宁家总得给外面这些人做做样子,好向人宣告他们把宁馥叫来可不是发难的,而且,就算是与宁馥有关,他们宁家也仍旧把礼做的足足的。
不仅没有茶水,连桌上放着的点心果盘都撤了,满座都坐了宁家的各房人,四房空落无人,竟是连椅子都也撤了去。
这是明摆着连坐都不让她坐了。
宁馥一进门就被这场景给雷到了,这才离开宁府多久,宁家上下待她就已经连这些细枝末节也要添堵下脸子了。
一看这阵仗,宁馥的脚步直接就在门枕处停了,脚跟紧贴着厅堂的门杴儿,大声对着上首的宁政夫妇道:“不知宁家叫我来,所为何事?”
她这话乍一看竟不知是瞄准谁说的,只瞧得出来她这声音甚是不小,倒更像是说给她身后的宾客听的。
从她进这厅内到现在,上首的白氏就一直紧闭着目,手里一直不停的拨弄那串开片儿的佛珠,看得出来已是快忍所不能忍,宁政则是从她一踏进这个厅堂开始,那目光就恨不得把她的身上给烧出两个窟窿算完事。
听了她这一声厉喝,倒竟有种她不知何事,还怨怪宁家没事找事叫了她来一样。
宁政快要气炸。
但是宾客都在外面,他怎能发作?
一个眼风就递到了宁立亭的身上。
今天是他们二房操办喜事,有什么,就让他这个做宁馥亲生父亲的人上吧。
宁立亭一触到宁政的眼神,立即就敛了容。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也不怒,只做陈述一般,道:“今天是你们的人在操办这场喜宴,你和你手下的人办事向来都是让人称赞的,怎的就让这种丑事在这个时候揭了出来?你这是……”他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语气竟成了逼问,直到陈佩青在旁皱眉咳嗽了一声,他这才醒转,声音比先前压的更低,道:“今天是宁芸大喜的日子,你有什么事不能压后再说,非要在这个时候捅出来,你就算和宁家再没关系,可我们今天好歹也算是你的主顾,把好好的一场喜宴搞成这样,你就是这样让你的主顾在办宴席的时候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