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霜容垂了首。
这话说得宁馥挑了眉。
她呵呵了两声,声音也冷了,很不喜欢听这种把她与韩尘谈论在一起的古怪话题,道:“相比之下,你和我的关系比韩尘和我之间要亲近多了,你可小心着点,哪天没准也有人让媒婆去你的门上说亲!”
林清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想解释,宁馥却抚额:“我头都吵的疼了,今天就让我休息一会儿,霜容才刚刚回来,我有很多话还想和她说说,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林清之这才噤了声,见她并不是真的气了自己,撇了撇嘴叮嘱霜容照顾好她,这才提步离去。
往后院走去的路上,宁馥看着霜容。
“你方才在林清之面前说的,是真的?”
霜容面不改色,道:“这有什么可值得撒谎的,我骗一下林公子,又有什么意义?”
宁馥想想也是,况且除此之外,她也实在想不出韩尘亲自带着市井媒婆进乔家给乔赛塞个平妻还有什么含义,他的身份,和媒婆,实在是敲破脑袋也觉得不可能站在一起。
进了卧房后宁馥拆着发饰,霜容和烟珑下去准备热水和点心,这边头发才散下来,书架旁就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她极其不喜欢的闷叩响声。
这是韩尘召她走暗道过去一叙的暗号。
宁馥心中一边暗自咒骂没个消停,一边看了看镜中刚刚散下发来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忍一忍之后,随意的扎了个马尾,掀起书架旁的箱子下了地道。
韩尘的太傅府,给宁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铁监狱,不是说造型像监狱,而是那种氛围,无处不在地自每块墙砖每寸地面里散发出来。
倒并非是监狱的禁锢之感,而是监狱的那种森严与阴暗之感。
深埋着数不清也看不见的罪恶。
事实上她觉得就是如此,韩尘这种上位者,手里怎么可能没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年轻有为稳居高位,这岂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人能做得到的。
她到了,韩尘人却没在书房,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外面竟然也没有一丝动静,实在无聊的很,几次想起身折回去睡觉,却又越等越咽不下这口气,非要等到韩尘来了狠狠的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时间观念,到底知不知道浪费他人的时间等于浪费他人的生命,直接等于慢性谋杀。
索性推门出去,在这后花园处散起步来。
宁馥前脚走后没多久,一角衣袍如流水,曼曼青青,迤逦开水波回旋的暗纹,像一卷华丽的宫廷旧画,展开在深秋枫叶飘落的回廊上。
宁馥站在荷花水池边,琢磨着韩尘的这个花园子水池里是不是也像宫斗剧那样淹死过数条人命,一阵浅风吹来,空气中飘来浅浅的香气。
这香气让她一闻见就想起深宫俪影华宴流光的场景,和这冷冰冰的太傅府极为不衬,却又在某些高位上有些契合,只是却仍旧十分突兀,即使极淡,也让人有几分昏眩之感。
宁馥觉得这个味道有些似曾相识。
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意识里却记得这不是什么友好的味道。
出于本能的反映,她一个猫身便就潜入了石板路边的树木丛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