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是直翻眼皮:“气死我了,她再这么敲下去,街上的人全都得看见,到时候传出去又该说是宁馥心狠手辣了,这要是传出宁馥半句不好来,岂不是到时候还得怨怪我们办事不利,任由她在这里没命的敲?”
男管事深吸一口气,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恨不得冲出去把人骂走,他们乔家的下人,在他们眼里,这些迈不进乔家门槛儿的人连他们这些下人也是不如的,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个主意。
他往旁边看了看,墙边有个长梯,直通房顶上,霜容喜欢在房顶上放些盆景,看起来好看,屋内也凉快。
当即,他拉上这婆子:“走,去打桶冷水来!”
婆子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但胆子毕竟不如他大,道:“这,这不好吧,她怎么说也是宁家二夫人……”
“有什么好不好的?她当时是怎么把宁馥赶出家门的?做出这种事来,宁馥身边的下人无论对她做什么也是天经地义,反正她也不知道我们是乔家的人!”
这话如同一颗定心丸一般在婆子的心里很快便就生效了。
二人一拍即合,迅速打了桶冷水前后上了梯子。
速度快的,生怕自己脚慢,门外陈佩青走了似的。
陈佩青还在敲。
赵嬷嬷和素荷看不下去了。
“夫人,回去吧,门不会开了……”
哗!
初春,到底仍寒。
一桶冰水不多不少,足够将人从头到脚淋个透。
水柱从头顶兜头泼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反映过来,也没人敢相信。
赵嬷嬷和素荷也被淋到,但更多的却全都泼在陈佩青的身上。
二人震惊又狂怒,抬头便要怒骂。
陈佩青却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右手甚至还保持着叩门的那个姿势。
“别问了。”水珠从她光洁的下巴上滴滴滑了下去,顺着脖颈一直往下流,流到心口。
明明冰凉刺骨,却让她觉得火烫无比。
拢回袖中的双手,指节深深的陷进掌心,长长的指甲将掌心刺破,她却浑然不觉,只觉掌心粘腻,让她恨不得将那女子揪在手里,狠狠的任她掌掴。
回府后这事自然瞒着,沐浴趋寒更衣添妆过后,她向三房的院落而去。
曹氏自然仍在抽着她的烟。
见她来了有些惊讶,但想起今天府里的谣言也有些了然,让旁边正在试新胭脂的宁碧思回房,这才调了调坐姿,问起她所来何事。
陈佩青微笑有礼:“三弟呢?”
曹氏深深一笑,嗫了口烟,待这口烟在肺里转了一个轮回再吐出来,才慢悠悠道:“找他有什么事,不如先跟弟妹说说,反正我们三房是谁说了算,你也知道。”
要是换成往日,曹氏还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能让曹氏这样跟她说话的机会,几乎从来不曾有过。
陈佩青面沉如水,垂视着地面。
这府里的人,真是个个都极会把握机会。
尤其是这种,能够让她低声下气的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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